江屿肩膀中弹,送到县医院紧急手术,取出子弹后就没有大碍了。虽然他身体不错,但医生还是建议他住院观察两天,毕竟伤口在河水里泡过,如果不输点抗生素,伤口很容易发炎恶化。
孟梧桐带人赶到现场的时候,那伙开枪的人已经逃走了,胸口中枪的小个子男人没来得及抢救,已经不治身亡。警方经过确认之后,得到了此人的详细信息,李伟强,男,壮族,二十七岁,未婚,河汀县莲花乡镇人。
警方由此顺藤摸瓜,抓获了李伟强的叔叔和父亲,并在李伟强家里缴获走私入境的一千克□□。根据李伟强叔叔和父亲提供的口供,警方确定了目前河汀县境内最大的一个毒品走私团伙——玉花团伙。
山河和江屿遇到的那对母子二人,就是这个走私团伙的最大头目。
那母亲叫孙玉花,五十一岁,汉族,离异,河汀县坝洒乡镇人。在坝洒乡镇上盖了一栋八层楼房,用来经营酒店、网吧以及餐厅,以此来掩人耳目。由于她是核心人物,警方就用她的名字来给这个走私团伙命名。
孙玉花的儿子叫孙剑,二十九岁,汉族,丧偶,妻子两年前车祸身亡。孙剑平时就和他母亲一起经营管理酒店、网吧和餐厅,暗地里从事走私活动。
至于孙剑的那名女朋友,具体姓名和其他信息不详。
李伟强死后,玉花团伙就全部潜逃到境外去了,警方只查封了孙玉花母子名下的固定资产,却没有抓到人。
孟梧桐把这些消息带到医院里,告诉江屿和山河。
病房里都是人,除了美丽煎饭店的人,项目部的人也在这里,连林幼茗和瑶瑶也都在,每个人听完之后都各有表情,均有些后怕。
孟梧桐说:“现在警方已经对孙玉花母子发出了通缉令,这个案子能取得这么大的进展,也多亏了你们两个。”
林幼茗嗤了一声,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拿命换来的。”
旁人都看了林幼茗一眼,没有理她。
江屿倚靠在床头,肩膀上缠着绷带,平静地说:“那么现在就剩下对孙玉花母子的抓捕工作了,有没有什么头绪?”
孟梧桐露出遗憾的表情,“他们躲藏在越南境内,我们不能越境抓捕。不过我们已经联络越南警方,请他们帮忙抓捕。”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江屿他们心里都清楚,请越方警察帮忙抓捕并不是一件靠谱的事。跨境抓捕,对警方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好了,具体的情况我已经说完了,你好好休息,出院以后去公安局做一个笔录就可以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孟梧桐说完,将手里的笔记本放回文件袋里,转身离开病房。
孟梧桐走后,顾叔顾婶和美丽煎饭店的几人也相继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江屿和山河,还有林幼茗和瑶瑶。山河留下来是为陪江屿,后两者则是闲人,没有正事做,所以能够留在病房里。
其他人一走,林幼茗立刻变脸,指着山河就说:“江屿,你马上跟这个女人分手!”
江屿沉沉一叹,没有搭理林幼茗。
山河抬眼瞥了瞥林幼茗,也没理她。
林幼茗直跺脚,“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走私,枪击,这是正常人过的日子吗?你怕不怕被这个女人连累到死啊?”
瑶瑶小声附和:“就是啊!感觉好恐怖,像是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情。”
江屿缓缓道:“小姨,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你不用管我。”
“江屿!”林幼茗拔高声音,“你要不是我外甥,我才懒得管你!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特别严重,我不管不行!”
“那你管吧,但是我不会听你的。”江屿语气依然很淡。
“噗~”山河忍不住笑了出来,突然觉得江屿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她拿了一个苹果问道:“吃苹果吗?”
江屿换了一副温柔的语气,“好。”
“那我给你削皮。”山河拿起水果刀给苹果削皮。
林幼茗气得头冒青烟,那目光简直恨不得把山河撕成碎片,“江屿,这个女人野蛮又暴力,那天还把唐旭打得流鼻血,现在更厉害了,跟什么走私犯有关联。她这么危险的人,你还要跟她继续在一起?”
江屿斩钉截铁地说:“是的,我要跟她继续在一起。”
林幼茗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
“伯母,小心!”瑶瑶惊呼一声,赶紧扶住林幼茗。
山河见此情况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林幼茗稳住身体,从提包里掏出手机,“不行,我一定不能让你们兄弟两个继续留在这个鬼地方,到处都是少数民族和越南人,简直恐怖得要命!我现在就给你舅舅打电话,让他无论如何找关系,把你们两个调离这里。”
江屿和唐旭的大舅舅林挥毫是宇创集团的董事长,在铁路局和中铁总公司都有一定的人脉关系。只要林挥毫出面,把江屿和唐旭一起调离这个项目部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江屿是项目经理,工作交接起来会比较麻烦。
江屿不咸不淡地说:“舅舅不会听你的,他最讨厌半途而废。”
林幼茗不理他,继续在手机里翻找林挥毫的电话号码。
“就算舅舅找好了关系,我本人不同意调动,指挥部也不会强行把我调走。所以小姨,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林幼茗铁青着脸,顿时被这话打击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咬牙切齿地指着江屿,半晌只说出两个字:“你行!”
瑶瑶连忙温婉地劝慰:“伯母,别生气。”
林幼茗拍拍瑶瑶的手,“瑶瑶,还是你最体贴。咱们走,不管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江屿平淡地说了一句:“小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