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创得这门功夫,已是年过半百之人。而此时天下又一片祥和之色,兼之其多年隐居深山,早已将名利看得淡了。是以这套拳法虽吸取两家所长,却也并未在江湖上引起什么波澜来。
到得后来,这人收了几个门徒。只是这人不喜饮酒,又不善占卜星象,这门掌法虽甚是凌厉,却也无法参透其中精妙所在。
而这几个门徒中虽有承得这人衣钵者,却不知这套掌法来历。是以使将起来虽厉害无比,却也只是形似而韵不似。几经折转之下,这套掌法更是残落不全,威力更小了几分。
这胖子对这套掌法来历已是一知半解,江湖上自然极少有人知道这路掌法了。而此时这胖子刚一出手,便被对方识破了他武功路数,教他如何不惊?
心中暗想,此人若非与我师承有些渊源,便是阅历颇丰之人。思念及此,这才凝拳不发,询问起来人来。
那人微微一笑道:“我见你方才口直心快,还以为你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没想到,你与这瘦子在一起久了,竟也学会了这等虚礼。”
那胖子见他不答自己问话,反而数落自己一顿,心中好生气恼。但这人既然知道自己掌法名字,与自己师承定然有些渊源。心中虽是气闷,也只是不做声,静候那人答话。
那人见他恭敬立在一旁,心中似乎极为不悦。喝道:“难道你师父是这样的脾气,被人数落一阵还能强忍心中怒火?你心里明明在骂我,面子上却显得这般恭歉,岂不是堕了你师父威名?”
那胖子听他提及自己师父,忍不住要辩驳几句。说道:“前辈乃是高人,在下自知不是前辈对手。但我是我,我师父是我师父。前辈如何数落在下不是,在下定然听之任之。但若是辱没我师父,在下纵使自知不敌前辈,也要向前辈讨教两招。”
那人听他这番言语,知他并未忘本。微微一笑道:“这才像话嘛,醉星功哪一个不是心直口快之人,若非如此,当年也不至于落得尽数被杀的惨状了。”那人说完,不住摇头叹息,似想起当年醉星功灭门惨案时的情状来。
那胖子微微一惊,心下已断定这人定然识得自己师门中人。但听这人说到当年情状,心中悲愤似乎也被引了出来。
当年若不是他因一时贪玩,晚回去几个时辰,恐怕当今世上也没有他这样一号人物了。听这人说起当年的情景,仿佛这人当时便在左近。问道:“前辈既然知道当年我师门不幸之事,料想当时前辈定然便在左近。还请前辈示下,是何人将我醉星功一派赶尽杀绝的?若能得知此人是谁,在下定然将他碎尸万段,以报师门被灭之仇。”
却见那人缓缓摇头,似乎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又问道:“以前辈见识,定然知道当时出手之人是哪一门,哪一派的。便请前辈说出来,在下也好循着这条线索,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自从他死里逃生以后,眼见师门这许多人不知为何人所杀,竟死得一个不剩以来,每日里便勤加习武,想有朝一日为众位师兄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