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宇衡见三人均是一脸沮丧之意,心下颇感歉仄。说道:“此事本就与各位无关,若老先生体恤这些人,送些吃食给他们就是了。至于以后得事,谁知道呢?”说完便引着三人又回到了堂前。
何如风始终不解,长安城内出了这许多难民,难道他秦王苻坚就没有一丝怜悯之意了?仍不住问道:“方才胡贤弟说要跟咱们讲讲当今形势,老夫今日落得清闲,还请贤弟细细将这原委说与咱们听。”他说话语气虽极为平静,但言语中所含得责问之意,却是一听便知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说苻坚为何不管这些人的死活了。
胡宇衡见他还算性情中人,当先便一五一十,将秦国此时处境说了出来。
原来,想夺得苻坚王位的,并非慕容冲一人。秦王苻坚此时正忙于平定叛乱,哪里有空去管这些难民死活了。
凌云二人不懂苻坚为何如此,何如风却是知晓的。这些人虽说人数众多,但与整个长安城相比,却是不值一提了。若是秦王无方平定四方叛乱,到最后,不会是这些人,就算是整个长安城,也难免遭受屠戮。
见长安城此时竟是四面受敌之状,心下亦是一阵黯然。过得片刻,伸手入怀,将怀中剩余得银子,尽数拿出来交给了胡宇衡。
胡宇衡见他如此,心下感激之际说道:“多谢老先生仗义出手,老先生雪中送炭之举,在下一定铭记于心。”
何如风摆了摆手说道:“钱财乃是身外物,又何必这般在意了。老夫酒是酿不成了,馒头倒是可以买上一堆了。不过这些事都不是咱们来找你得原因,老夫见你为人这般仗义,也不与你绕弯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知胡贤弟有没有见到一个叫做杨龙的人?”
听到杨龙二字,胡宇衡身子明显震了一震。虽只一瞬,却仍是被何如风瞧在了眼中。但随即便镇定下来,一副堤防模样瞧着三人,不知他三人是如何得知有杨龙这一号人的。当下问道:“不知三位找寻此人,为的是甚?”
何如风见他一脸警惕之意,忙道:“胡贤弟别误会,这两人便是杨龙弟子。他二人一路追随杨龙前来,只想尽自己绵薄之力,相助他一把。若是贤弟见过此人,还请传达一声,好叫他二人安心。”
胡宇衡却是不信,两人年纪虽幼,但从二人呼吸来看,二位武功未必在苻融之下。当下佯装惊讶道:“这人名字我倒是听说过,不过面倒是没见着。若是在下瞧见了,定然派人给三位送个信。”
凌云二人这半月以来与何如风相处,武功倒是没学到,心机倒是长进了不少。见胡宇衡如此,心下不快,便欲责问他一番。
何如风哪里瞧不出两人动静来,当下咳嗽了两声,示意二人不可多话。
两人虽知何如风总是贬低自己师父,但在二人看开,他想找到苻融下落的心情,丝毫不必自己二人少。
见他如此,知他定然藏有深意。将到了嘴边得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立在一旁,看何如风是否能从胡宇衡口中问出师父下落来。
岂知二人身形还未站稳,便听得何如风说道:“既是如此,那就有劳胡贤弟了。咱们住在城中水云间客店,若是贤弟探听到了消息,相烦转告咱们一声。”说完拱了拱手,便欲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