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那许多,当即闪身而入,直朝林中而去。
刚进得树林,便听一人说道:“小子,你这挥刀斩乱麻的功夫,也是可以的嘛!”
凌云听得声音,心下一喜。但听了听他这句话,却不知他所指。朝四周望了一眼,见左近并无旁人。不知他究竟躲在什么地方之下,只得开口问道:“木前辈,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晚辈可有些听不明白。”
只听哈哈一阵笑声之后,便听木榆槡说道:“好小子,在老夫面前,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不给方才那丫头留一点念想,单凭这一点,老夫便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若是换做老夫,这样的话老夫恐怕说不出来。”
他说话之际,凌云只听得头顶一阵悉数之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影极快朝自己落了下来。看清来人正是木榆槡之下,这才微笑道:“木前辈,你又拿我开玩笑了。我哪有你说的这般好,能做出如此果决的事来了。只是我见若情姑娘人不仅长得漂亮,心地又好。不想耽误她之下,这才说出这番话来。”
见木榆槡已然落在了离自己一丈左右的一株树下,又说道:“您老不是早就离开了么,又是怎么知道我说的这几句话的?”
凌云自认自己折转而回之时,并未瞧见有旁人在。自己所说的这几句话,不过是苻丕与若情二人知道罢了。他不在当场,又如何知道这句话了?
而自己出得听雨轩之后,便径直朝这边赶来。纵使木榆槡偷听自己谈话,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但当世轻功能赶上自己的,木榆槡还不在其中。如此推算下来,他又如何能赶在自己前头了?
心中有这两个疑问,这才出口相询木榆槡。
木榆槡听他问话,摆了摆手道:“雕虫小技,又何足挂齿了。不过我是当真佩服你,能一口将那丫头回绝了。不错,不错。”
凌云见他只是称赞自己,并不提如何知道自己所说的那两句话。知他性子便是这般,若是能说的,不等自己开口,他已然说了出来。若是他不肯说的,自己费尽周折之下,他也总是不说的。
当即微微一笑道:“木前辈,你先前不是说要回晋国去的么,怎么跑到此地来了?”
木榆槡哈哈大笑道:“我还不是担心有些人定力不够,被人迷惑了去。整个武林,如今全系与你二人之手。若是不能将你二人请回去,我又如何向武林同道交待了。所以嘛……”
凌云见他脸有尴尬之色,忙接口道:“所以你假意离去,实则是在一旁窥视。瞧我表现若是得体,你便再好好相劝一番。我说的,可是实话?”
见木榆槡微笑点了点头,又问道:“若是我不肯离开邺城,那木前辈又当如何了?”
木榆槡侧过头来瞧了一眼凌云,见他一脸微笑瞧着自己,知他不过是在与自己开玩笑吧了。当即便说道:“说不得,我只好趁天黑,将你绑了带回晋国去。”
凌云从未见过他做什么鸡鸣狗盗之事,他为了几枚铜钱,都是靠自己双手编织玩物贩卖。又怎会趁自己不备,将自己绑了。
但听他说的这般严重,似乎自己不回晋国,当真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当即收起了笑容,问木榆槡道:“木前辈,晋国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您老竟然也这般不折手段了?”
木榆槡叹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还是便走边聊吧。此地离长安城还有两三日的路程,我正好将晋国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说与你听。”
凌云听他说完,脸上明显一愣。问道:“木前辈,您老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怎么我要会长安的事,您老也知道?”
木榆槡听他一口一个前辈,一口一个您的称呼自己,心中颇有几分不快。脸有不快道:“你要么叫我老头子,要么直呼我名号。你知道我最讨厌这般礼节了,你又何必惹我生气了?”
见凌云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我若说我是猜的,你相信我么?”
凌云上下打量了木榆槡一眼,见他脸上仍是一脸微笑瞧着自己。不知他方才这句话,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木榆槡为人,他还是知道的。当即点了点头道:“信!只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木榆槡听他改了称呼,心中已是舒畅了几分。而听他问及此事,更是来了兴致,说道:“你是否还记得,当日咱们初次相遇之时,你是为了何事才独自一人出来的?”
凌云回想自己与他碰面时的情形,摇了摇头道:“不对啊,我初次见到你时,并非独自一人啊。”
木榆槡一拍他脑门,说道:“谁说的是那一次了,我说的是你跟我学手上功夫的时候。”
凌云这才恍然大悟,说道:“那你就说错了,那一次我可是第三次遇见你了。你又不说清楚些,我怎么知道了?”
木榆槡被他抢白一顿,又听他指责自己不是,心下好生气闷。对凌云说道:“前几次我又没和你说话,又怎么算相识了。后来你想学我编织玩物的手艺,这才与我搭腔的。如此算来,那一次算不算第一次了?”
凌云见他面红耳赤,极力争辩自己是第几次与他相遇。心中暗暗好笑之际,也不愿再多与他啰嗦此事。微微一笑道:“前辈教训的是,算我没有记清楚。您老提及起此事来,不知道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