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阑珊和深深浅浅重聚之后,考虑到她的身子骨,白钰再三建议让胥阑珊到无月宫养胎,直到生产。至于寻找萧汝晟的事,白钰表示自己愿意帮忙,胥阑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先这样办。再说无月宫的风打听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对于这一点她还是很放心的。
回到无月宫这个比较熟悉的地方,胥阑珊突然有了很多感慨。这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就像是做梦一般。什么事都变了,变得那般让人不熟悉。
这次在无月宫里和上次是不同的,这次白钰大方的将她介绍给无月宫的每一个人,她像一位真正的客人,不,也许说是他们的一份子更贴切。就好像之前将昌機的死怪在她头上的事不复存在一般,胥阑珊对白钰的敬佩更上一层楼了,这样的人作为一派之主,当之无愧。
稍晚一点,白钰将一位叫细无声的医者介绍给了胥阑珊。胥阑珊有些疑惑,白钰明明自己会医,为什么还要特地为她引荐一位医者。
白钰像是知道胥阑珊内心的疑惑,笑着开口道:“细无声是我的忘年之交,更是我的老师。我的医术就是跟他学的,况且,你的这种情况我也不是很擅长,所以。。。。。。”
胥阑珊这才明白白钰说的意思,说的倒还委婉,直接说看不了孕妇不就行了,胥阑珊还想调侃一下白钰来着,却惊奇的发现他说完这话之后脸上一抹淡淡的红。
这夜,蓝云阁里淡淡的烛光一直燃到深夜。胥阑珊和深深浅浅轻轻聊着,淡淡的笑着,一切都是那般和谐,当然要是除开躺在地上打着酒嗝说着胡话的混沌就更好了。
而远处的芳草居里,则弥漫着重重的酒气。
细无声看着扒在桌上的男人一阵叹息。
白钰来了之后就拉着他喝酒,自己刚端起酒杯,他就已经将酒喝下倒了第二杯。到现在喝的不醒人事,自己却很清醒。
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支起白钰的身体走进内室,将他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
自己则拿起萧站在院内轻轻的吹着。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胥阑珊送走深深和浅浅,便歇下了,夜里,胥阑珊在床上昏睡,有些轻微的发烧,不断地做梦。
胥阑珊知道自己在生病,在做梦,所以即使在身体不受控制的时候,理智还坚持着起码的清醒,喉咙像是被刀子割开,再撒上一把盐,总之感觉很难受,连喘口气都像被刀片刮着,胥阑珊还是在用力地喊着,哪怕在梦里,胥阑珊也大声喊:“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胥阑珊觉得必须让所有人听到她的呼喊,尤其是萧景仁,让他了解她对这个孩子的渴望,让他知道,她从来没有放弃过,既然她都没有放弃,他们一定也要坚持到底,帮我保住他。
神智在清醒和昏迷之间徘徊,什么都分不清了。
只是经常梦见萧汝晟而已,每当她睁开眼,就看见一片柔和的白光,他就安静地坐在白光之中,眼神爱怜,总是像对待孩子一样轻轻地抚摸着胥阑珊的脑袋和脸庞。
他的手很暖和,眼神很温柔,总之一切都很舒服。尽管知道是梦,胥阑珊还是不愿意在梦境中闭起眼睛。是舍不得。
梦境和现实其实很好区分,当第二天胥阑珊再次睁开眼时,就意识到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现实中的一切十分真实,触感、嗅觉、视觉,无比清晰。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腹部,还好这一切都只是个梦。
清晨,白钰醒后就离开了无月宫。胥阑珊的日子还像以往一样,没有改变。只是肚子越来越大,但宝宝很乖,胥阑珊现在都没有任何害喜的症状,很是安心。
这天,细无声抬起头看了看胥阑珊。见她认真的模样目光变得柔和,但看到她肚子的时候却紧皱起双眉。应该才不到七个月,怎么像八个多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