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顾元清气极,娇嗔道:“三哥,李郎费心费力为你的一番苦心经营。你可别依旧吊儿郎当的,白白浪费了李郎的一番好意。”
顾元溪闻言如遭雷殛,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悸不安地吐着大舌头问道:“你——你……你……你叫他什么?李……李郎?你……你们已经……发展到……这种关系了么?”
李倓与顾元清闻言脸色都是一红,憋得说不出话来。顾元溪大为不爽,自家妹妹可不能被李倓这个王孙公子给骗了啊。
心想至此,他不由得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顾元清尽管脸色通红,但还是娇声念道:“我说兄长,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我与建宁王是一个诗社的人,平时多有来往而已。”
欲盖弥彰!顾元溪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家的妹妹怕是喜欢上这建宁王李倓了。
“况且——”顾元清拉长了声音,促黠笑道:“况且上次三哥殴打安庆光的事情,若非建宁王仗义出手,你以为那安庆光能够那么容易罢手不成?”
“你……你说什么?”顾元溪瞠目结舌,嗫嚅道:“你都知道了?”
“不错。”顾元清脸色一黑,略带教训的口吻沉声道:“我说三哥,你做事未免也太无分寸了。虽然我知道你是因为食香楼与二哥被打,一怒之下才做出如此不顾后果的事情。但那安庆光毕竟是范阳、平卢节度的儿子,并非我顾家所惹得起的。上次若非我心存疑虑问了顾全几句,这才找了建宁王相助。不然以那安庆光那种睚眦必报的大少爷性格,必然会想办法秋后算账。倒是我顾家又如何应付?”说到最后,顾元清脸上已经生起一丝愠怒。
“嘿嘿~”顾元溪挠头讪笑道:“这不是一时冲动嘛~然后呢?那安庆光就此作罢了?我还一直在想为什么我把那小子打成一头猪头的样子,居然未见报复,正暗自奇怪哩。”
“你啊~”李倓也是没声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听闻此事后,便立马托人前到安府送礼道歉。所幸那安禄山长子安庆宗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况且他的妻子荣义郡主是我叔父岐王李范的女儿,与我还是有着亲戚关系,所以反而将安庆光责骂了几句。这事就此作罢。”
“安庆宗?”顾元溪略微思索。想起安禄山反叛后,安禄山的大儿子被唐玄宗怒而杀之,其妻荣义郡主也被赐死。想来便是这个安庆宗。
“而且这安庆光此次狩猎也要一同前往,三哥可千万别跟此人再起什么冲突,不要再徒生祸端。”顾元清一脸正色的警戒了自家兄长几句。
“安庆光也要前去?”顾元溪闻言勃然变色,这回可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他大惑不解地问道:“为何这秦国夫人猎会,这安家小儿也能跟着前去?”
李倓斜睨一眼,微微笑道:“其实此次猎会是为了接待即将进京的两位兵马使而设的。”
“两位兵马使进京?”顾元溪听得一头雾水。
“不错。”李倓点点头,满面春风道:“今岁四镇节度使王忠嗣在年初率领陇右军大胜吐蕃,率河西军俘获迁居沙州墨离军的吐谷浑部。朝廷加封陇右军与河西军的将士,并令两军各出代表进军献俘领赏。”
“所以陛下让秦国夫人组织猎会招待陇右、河西两镇的两位兵马使?”
“非也。”李倓摇摇头,兴致勃勃道:“王忠嗣这边,此次进京的是河西军代表——被新授为河西兵马使、赤水军使的河西猛将李光弼。而陇右军代表新任陇右兵马使、河源军使哥舒翰则在明年大朝会跟随王忠嗣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