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昕,你明天要请王夫人她们到家里小聚?”用过晚膳,夫妻两个坐在临窗大炕上,怡昕仔细地看着杨妈妈让秋实送来的单子,陆涛羽看着怡昕平静的脸庞,等到她看完了之后才轻声问道,这件事情是怡昕授意盈儿告诉临扬,临扬不敢怠慢,等他回来就就禀告了他。
“嗯!”怡昕轻轻的点点头,然后将手里的单子递给秋实,道:“瓜果点心差不多就这样了,该考虑的杨妈妈都考虑到了,不过院子里时令的花少了些,明早让人到花房里搬几盆过来。”
“是,少夫人!”秋实点点头,拿着单子立刻一溜烟的闪了,这两天只要陆涛羽在,除了盈儿以外,怡昕身边的丫鬟妈妈都很有眼色的能闪多远就闪多远,以免一个不小心触到了雷池。
“怡昕~”陆涛羽带了些无奈的叫了一声,他醒过来知道在自己醉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就知道,怡昕这一次肯定会生气,可是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不但将他拒之门外,让他在书房的软榻上睡了两天,对他也冷冷淡淡、爱理不睬的,不管他说什么,怡昕总是简单的一个字——嗯。
“嗯!”听,又来了!
“请柬都已经送出去了吗?”陆涛羽心里叹气,面对怡昕平静无波的脸,他的郁闷只能闷在心里。
“嗯!”怡昕点点头,拿起茶壶,把自己的杯子加满,然后放回原位,无视陆涛羽已经见底的茶杯,没有像以前一样,顺手给他添上,陆涛羽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敢说,认命的自己给自己倒上,他的无可奈何让一直留意他的怡昕心里暗笑,但脸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陆涛羽宁愿看到发怒生气的怡昕,也不想看这张不喜不怒的脸,可是没有把握平息怡昕怒气的他却也不敢刻意的触怒怡昕,他轻声道:“能不能将日子推迟两日呢?”
“嗯?”这一声微微上扬,虽然还是只有一个字,却明白的表达了怡昕的疑惑不解。
陆涛羽再叹气,他觉得自己这两天叹气的次数比过去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还要多,他轻声道:“那天的事情这几天整个钦州城都穿得纷纷攘攘的,要不然等事情稍微平息一下,再请她们过来,我相信,她们一定能够理解的!”
这一次,怡昕没有“嗯”了,只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自在的喝茶,顺便欣赏陆涛羽不自在的样子。
这两日,庄淑慧设计陆涛羽的事情确实是传的纷纷扬扬的,说的人不一样,说法也不尽相同——有如实说庄淑慧怎样设计陷害陆涛羽的,有添油加醋说庄淑慧脱光了投怀送抱却被拒绝的,还有说庄淑慧和陆涛羽已经意乱情迷,在紧要关头被人撞破好事的,更有甚者说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是却因为庄淑慧早已失贞,所以陆涛羽不愿意负责任的……
说法虽然不同,但是却都有相同的一点,那就是庄淑慧勾引陆涛羽,试图造成事实,然后嫁进侯门,不过却因为种种原因,还是没有得逞。
因为这些传言,加上或隐身或公开的证人证词,庄淑慧隐然成了淫/妇/荡/娃,成了万夫所指的对象,也在民风开放的钦州城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再怎么开放,民众也不能容忍像她这样的行径,不用怡昕让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庄淑慧一家就成了过街老鼠。不但有人往庄府的门上砸臭鸡蛋,大门口丢烂菜叶子,围墙里面扔死猫死狗,什么人出来都被指指点点,而且还有人聚集在一起,议论应该这样处置这种不知廉耻,伤风丧德的女子,以正视听,以免败坏钦州女子的名声……
别说庄夫人母女不敢露面,就连庄守备都以抱恙在身为名,告了病假,躲在府里不敢露面,他们是否再商议对策外人不得而知,但是谁都知道,不管怎么样,这一家子都不可能呆在钦州城了,离开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庄家的人躲了起来,身为当事人之一,又不能躲避的陆涛羽就是备受关注的重点了,也有人直接向他询问究竟,每到这个时候,陆涛羽只能是苦笑着说自己当时醉得不省人事,酒醒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庄淑慧纠缠陆涛羽原本就是公开的秘密,不少人都见到庄淑慧笑意盈盈的跟着脸色不虞的陆涛羽,对陆涛羽的话也都信了大半,加上前几日流传的关于怡昕的身份和大发善心捐助善堂布料的事情,到让绝大多数人选择相信了前面的两种说法,认为陆涛羽也是受害者,被不知廉耻的人设计了,好在庄淑慧没有成功。
让陆涛羽不解和庆幸的是所有的传言中都没有提及怡昕,都有意无意的把怡昕给忽略过去了,似乎怡昕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这也是陆涛羽乐意见到的,所以,陆涛羽并不希望怡昕在这个时候宴请什么人,然后将自己推到风尖浪头!
“真的不能改期吗?”陆涛羽不死心的再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