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笑道:“师父又没怪你,但在你跟丢了汪铭扬的这段时间里,是否有何事发生?而此事却又让你感到愉快。”
天阳点头道:“师父说得对,当真料事如神。我的心情有些复杂,的确愉悦居多。只是此刻不便与大家分享。”
上清笑道:“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天阳点头道:“言归正传,刚才说了,我认为周全是凶手,他那样子,单是看上去便非善与之辈。镖局与他产生了矛盾,他不报复才怪呢!”
楚仁义笑道:“你也不能单凭相貌,就断定一人的好坏吧?”
天阳道:“面由心生,一个人好与不好,从面相上,是能够看出一些的!”
楚仁义点头道:“说的也对,但我总觉得如此武断,不像是你的风格,我与师父接触张家之人,更多一些,也没你这般维护张家。”
天阳忙说道:“说周全是凶手,就是维护张家?”
楚仁义笑道:“瞧你急的,咱们总共就锁定两名可疑凶手,一是张中汇,一是周全。你一力指正周全,那岂非要排除张中汇的嫌疑么?”
天阳道:“依我看来,我们镖局中,就有人比张中汇还要可疑!”
楚仁义与上清听了这话,也点了点头,他们不能否认天阳言语。
上清首先说道:“没错,单凭借咱们那晚瞧见的秘密,这镖局中,便有三人存有极大嫌疑。”
天阳道:“对,但我还想加上一名嫌疑之人。”
上清问道:“谁?”
天阳道:“李滋。”
上清问道:“李滋?或许吧。但他嫌疑不大。”
天阳问:“为何?”
上清道:“那日晚间,我将毒杀一案的真相告知大伙,当时李滋也在现场,他听到这一消息时,表情同众人一致,并无紧张慌乱之情。”
天阳道:“但我今日见他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赶回,我叫了他一声,还把他吓了一跳。”
上清道:“那就对了。”
天阳问道:“怎么个对法?”
上清道:“这说明他镇静力不强,自我约束心情的能力,也远为不够。他既能在普通情况下被你吓上一跳,那么试想,他若是真正凶手,在听到自己的罪行被暴露后,会是怎样表情?”
天阳点头道:“说得是。”
上清道:“还有一点,那一日我说出这毒杀一案,李滋当晚却睡得沉沉,并无丝毫异动,这符合他对别人生死漠不关心的态度。反而是那三个人,鬼鬼祟祟地藏着一些事物,惹人怀疑。”
楚仁义与天阳点头同意。
上清道:“平日有惊慌情绪之人,你们或许料之存有嫌疑,但并非十分准确。能将这起案件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此辈定非凡人。这样的人,自有一定的应变能力。我们还应从长计议,不忙打草惊蛇。”
楚仁义与天阳均点头称是。
上清接着说道:“咱们应当小心求证,莫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张中汇与周全固然有嫌疑,而前一日我们看到的那些可疑证据,也不能放过!”
天阳道:“咱们前一晚,看到的那三个人,在做些什么?他们偷偷摸摸地藏着那些东西干嘛?”
上清说道:“我现在也猜不出其中原由,等咱们将今日之事办妥了,晚间再来一一分析。”
楚仁义抬头看了看时辰,说道:“天青还要过阵子才能回来,我们不如此刻便去源业武馆,天生与周满恐怕都等得不耐烦了。”
上清点头对楚仁义说道:“这个任务交给天阳,我们俩现在不方便露面。”
天阳答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出门而去。
待天阳走后,楚仁义问道:“周全武艺虽不足为患,但不知他有无同伙。况且,之前天阳已触动他的警觉。今日单天阳一人,能否保得住天生与周满。”
上清笑道:“周满已然乔装打扮,周全未必能将他认得出来。更况且,周全未必是他父亲。既然并无瓜葛,周全为何还要对他不利?”
楚仁义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据我们猜测,周全是周满父亲的可能性极大。还有,天阳本次是去向周全索要巨蝮草,他若是不给,势必有一场争斗,我怕天阳敌不住。”
上清笑道:“你难道没看出来,你与天阳哥俩的武艺,早已不比当初?”
楚仁义笑道:“我也觉得,近日身手灵敏不少。”
上清道:“你们哥俩本就天赋异禀,虽有名师教导,但常年不与敌争斗,武艺便桎梏不前。此番涉足江湖,也当一段历练。再加上近日,为师天天在你们身旁,分析讲解武学道理,配合你们各自的实践领悟,自然武艺大进。”
楚仁义笑道:“师父说得是。”
上清道:“你说当年败于铁秀之手,但此时你二人若再相较,他定然敌不过你。而天阳此时,也未必差于河南四侠之一。”
楚仁义道:“那我们此时便用不着去相助天阳,免得被四季丝绸坊的人看到,坏了我们计划。”
上清点头道:“苏州城里,武艺高强之人,数来数去,也就郑老弟、汪铭扬、胡子成、孙达、姜立、秦持这么几个,李清、瞿正明、周全等人还要略逊一筹。能胜过天阳的,也就郑总镖头一人。便连汪铭扬这等高手,也只与天阳相当。不必担心,就算刚才数到的余下人众,再来两名高手相助周全,也胜不了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