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仁义问道:“为何?”
上清答道:“直觉。”
天阳道:“此时此刻,去想这毫无意义一具尸体的身份,又有何用?咱们不如就如何对付紫仙洞首领一事,仔细商量一番。”
楚仁义道:“要商量,也要先讨论如何找到紫仙洞首领,又如何拿到他害人的证据。”
上清接口道:“似乎当务之急,乃是讨论,杀害此批人众之真正的凶手是谁。”
楚仁义问道:“不是那紫仙洞首领么?”
上清道:“你能肯定你的说法?就算是紫仙洞首领,那么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么?你知道他还有多少手下?你知道此次在胡子成家中杀人,有多少人同谋么?”
楚仁义摇了摇头,对上清的所有提问,他一概不知。
上清把防毒水的药膏也在手上涂抹了一遍,任意找了其中一具尸体,在其上仔细探查起来。
探查之时,上清问道:“我总觉得此事蹊跷,你们再好好回忆一遍,自从我们开始追踪郑夫人一案时,所有发生过的奇怪细节。我要看看有无遗漏。”
楚仁义道:“自从得知郑夫人的死亡症状,我便向二师弟询证,怀疑那是一宗毒杀案。”
上清点了点头道:“继续说下去。”
楚仁义道:“郑夫人死前,由多位大夫诊疗,其中最出名的一位,乃是苏州城内的名医——陈力行。风疹一症,也就是陈大夫确诊的。照理说,这一代名医绝不会犯此失误,当可断定他在说谎。我和师父向陈大夫求证,却得不到任何答案。师父怀疑乃是有人以武力逼迫陈大夫妥协,对此事撒出弥天大谎。”
上清接口道:“于是我和仁义,便怀疑苏州城内的各位大户,尤其是和四海镖局结怨的大户。因此有了探查张中汇与周全之举。”
天生插嘴道:“要我看,胡子成也是大户,心肠也极为狠毒,他对郑夫人下毒,也不是没有可能。”
上清道:“但当时孙达并没有说出胡子成的姓名,我问到与镖局结怨的仇家,他只对我说了张中汇和周全的情况。”
天生道:“难打孙达叔叔对此有所隐瞒?”
范逐世道:“不,据我所知,胡子成与四海镖局的确并无瓜葛。”
天生道:“其实,我觉得,郑总镖头自已也有暗杀妻子的嫌疑。”
上清不理此言,继续说道:“我们倒是查出张中汇与周全均藏有郑夫人所中之毒——巨蝮草。但另有一件事,说明被巨蝮草毒杀之人,并非郑夫人一个。”
楚仁义接口道:“没错,那便是周满口述的一件事,他的母亲也是死于此毒。”
上清道:“就因为两件命案的共同点,咱们便有了额外的线索。因此,将其视为同一案件,一齐调查。”
楚仁义道:“虽说有了额外线索,却也增加了调查难度,我们需要了解的不明证据太多了。”
天阳也说道:“若是将巨蝮草作为一个共同的证据,那么张中汇、周全均是涉案之人。”
楚仁义问道:“张中汇与周全并非同路人,他们未必均与此案有关。”
天阳道:“没错。”说完这话,他双眼盯着上清。
上清会意,点头道:“你的意思,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所有和巨蝮草有关的人物,未必都参与此案。也就是说,郑夫人和周满母亲的命案,也不能确定就是同一凶手所为。”
天阳道:“我也只是这么一个想法,不能确定。”
上清道:“有多个想法,那是好事。查案不能硬钻牛角尖。”他仍在用双手检查尸体,口中却不停,说道:“仁义,将我们遇到的怪事接着讲下去,供大伙再一次分析。”
楚仁义道:“李泽光欺压百姓一事,在此案看来,本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但最终却被牵扯进来。”
上清问道:“同被牵扯进来的还有谁?”
楚仁义道:“自然是这里的主人——胡子成!”
上清沉吟道:“李泽光与胡子成同入紫仙洞?”
楚仁义道:“此刻看来,是胡子成早已加入紫仙洞,其后再诱导李泽光加盟。”
上清道:“李泽光不通丝毫武艺,邀他加盟,有何深意?”
楚仁义道:“李泽光是官宦子弟,他的家世或许能对紫仙洞有所帮助。”
上清摇了摇头,说道:“李泽光失踪在那个神秘地方,他的父亲,也就是和州总捕头李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这对紫仙洞绝无益处。”
楚仁义道:“李泽光如若未亡,便可出来平息此事,说不定尚能令李明相助于紫仙洞。”
上清仍是摇了摇头,说道:“依照紫仙洞这十年来的举动,其中绝无一人胆敢与官府打照面,就连范总捕意欲跟踪,也差点被灭口。鉴于此点,紫仙洞人又怎会让李明知晓这其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