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逐世问道:“提到什么事?”
上清道:“心存恶念,亲人便不得轮回。”
范逐世问道:“张中汇信了?”
上清点头道:“有钱人家,对此总是有些偏好。”
范逐世道:“那是他们有银子没处花。”
上清道:“不论如何,他总是信了。”
楚仁义接口道:“因此我们看出,张中汇曾有使用巨蝮草的意图。”
范逐世问道:“他的目标是谁?”
楚仁义道:“他与郑家有矛盾,他儿子张东来也因此身亡。”
范逐世道:“因此你们怀疑,张中汇毒杀了郑夫人?”
上清道:“之前我们是这般想法。”
范逐世问道:“现在呢?”
上清道:“张中汇为人真诚,现在他的嫌疑被缩小了。”
天生却在一旁说道:“他的嫌疑是在师父心中缩小了,却未必当真无罪。”
上清笑了笑,却没有答话。
天生又说道:“师父查案总爱意气用事,您维护张中汇,无非是为了二师兄着想。”
张楚心在一旁早就听众人讨论父亲的名字,心中大不是滋味,但她文弱柔顺,不知怎样与众人辩解,只好默不作声。此时得知上清认同父亲,是为了天阳与自己的未来,心中更是感激不已。只是在她内心,却一直不相信父亲会为非作歹。她知道,上清与天阳会让此案真相大白,还父亲正直名声。
楚仁义说道:“我只是有一点想不通。”
上清问道:“有何疑点,不妨说出来听听。”
楚仁义向张楚心致歉道:“张姑娘,不是我说令尊坏话。令尊若是无辜,我们讨论案情,对还他清白,有百利而无一害。”
张楚心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楚仁义道:“张中汇将巨蝮草交出,我们便派天青去将其取回。”
天青抢着说道:“是的,可惜我一时疏忽,被贼人打昏过去,巨蝮草也被他们抢走了。”
楚仁义问道:“虽然早已问过一遍,我还是请三师弟仔细想个清楚,究竟有没有透过贼人的面巾,看清偷袭者的面貌?”
天青道:“这个万恶的贼人,虽说是偷袭,我毕竟还是反应过来了,与他交手近十招。但他占了先手的便宜,最终我还是败给了他。”
天生道:“就算他不是取偷袭先手之便,你十招之后也要落败。”
天青道:“但那也要多支撑一时啊!”
天生道:“支撑一时?笑话,就算你们平手而斗,十招之后,最多再眨两次眼睛,你便要倒下。”
天青道:“你……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楚仁义道:“天生倒是没说错,这偷袭天青的贼人,武艺的确不凡。但他与天青交手近十招,蒙着脸的面巾飘动,天青连一眼也没注意到他的面部特征么?他是不是我们相识过的人?”
天青道:“没有,我根本没去看他的颜面。”
上清道:“我能理解,当时也的确如此。天青在被对手攻个手忙脚乱之时,自无暇顾及其他。”
楚仁义道:“或许这个蒙面人是此案关键。”
上清道:“或许此人只是紫仙洞的一名下属,也许此刻便躺在这堆尸体当中,即便当时天青看到了此人面貌,也已然无用。”
楚仁义点头道:“师父说得是。紫仙洞人当真可恶,但他们人人武艺甚高,天青、天生又敌不过这些人,那也无法可想?”
上清道:“是啊!怪就怪在他们人人武艺相若,这在任何一个门派里都极为少见。”
天阳说道:“师父曾对我们说过,每个人天资不同,尽管武艺是一个师父所授,但均有高下之分。可这紫仙洞就奇怪的很,似乎每个人都有那么高的武艺,人人相差无几。”
楚仁义应道:“没错,胡子成、李泽光、杀害周满的那个凶手,还有范总捕描述的这些神秘村民。据分析,他们武艺几乎完全相同。”
上清道:“我们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因此对紫仙洞首领的能力评估,也稍稍降低。”
天阳道:“是的,师父说过,紫仙洞首领若是能将李泽光的武艺在两个时辰内,从零提升到如此之高,那此人必定是魔鬼一般的恐怖人物。但师父随后考虑到,不论多精妙的武艺,均要循序渐进,慢慢苦练方可大成。”
楚仁义道:“所以师父怀疑,紫仙洞首领也许是用强力药草瞬间提升这些人的能力。”
上清道:“但我也说过,三四十年来,我都在与药草打交道,并且用药无数,全都用在实践中,也因此救人无数。纵观古人所有的神奇医经医书,我几乎读遍。就连失传已久,被天下医者奉为圣典的奇书《青囊书》,其原本残破,咱们青城派也有其手抄本。但这许多年来,我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药草能瞬间将人的潜能发挥出如此之多。况且,咱们讨论过,即便紫仙洞首领运气极佳,偶得短时间内稍稍提升潜力的奇珍异草,也决计不能如同这般,长期大幅度地提升这许多弟子的能力。”
楚仁义道:“今日所见,这浸泡尸体的药水,也是师父从所未知,可见这紫仙洞首领的用药能力,还在师父之上。”
上清点了点头,说道:“单论紫仙洞所有下属武艺均在伯仲间,已能说明,此奇异现象非药物提升不可。我所感叹者,只是针对眼前的重重困难而发。”
楚仁义道:“看来我所执着那袭击天青的神秘人身份,也已然无用。”
天阳点头道:“那人也只是紫仙洞的一名下属。”
上清突有所想,说道:“且慢,那人未必是紫仙洞人!”
楚仁义奇道:“为何?”
上清道:“若是紫仙洞下属人人武艺相当,那么袭击天青的什么人,便不是紫仙洞人。”
楚仁义略微思索片刻后,说道:“没错,据天青描述的过招情形,此刻想来,那人的武艺比之紫仙洞人,的确远为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