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两人之间来回望了一眼,放下了支起的手肘。
“要你管?”听见谢右的声音,吕熙宁一惊,终于回了魂,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谢右耸了耸肩,“我没管你,我是在好心问你。”
“你要是真好心,就让我清净会吧。”察觉到了周围一双双炽热的目光,吕熙宁终于觉得不妙,也没心思再待下去,恶狠狠地压低嗓音对谢右摞下了一句话,也没看他,拉起和她同时起了身的凌溪泉,逃也似地快步离开了食堂。
她拉着凌溪泉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了教学楼隐蔽一点的地方,才松开了手。
这么热的天,一番跑动让两个女生都冒了汗。
缓下脚步,吕熙宁不忘朝身后窥了眼,所幸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才微微松了口气。她靠在墙砖上小喘了几口,掏出餐巾纸递给了凌溪泉一张,自己也抽了一张擦了擦汗。
凌溪泉接过餐巾纸,弯下腰接连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来,抬头,没好气地瞪了同桌一眼,“你有这么怕谢右吗?跑这么快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跑啊?我是怕他脑子抽风,追出来嘛。”吕熙宁狠狠皱起了眉,小声嘀咕:“那么多人看着呢,他还真做得出来。”
凌溪泉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安慰道:“其实还好啦,也没有真的闹出什么动静。”
“他都正大光明地喝我汤了,你还要他闹出什么动静来啊。”吕熙宁怪叫一声。
“我们坐的是角落,你要往好的地方想嘛。”
况且,除了这种行为本身带来的暧昧之外,谢右的动作幅度并不大,声音也压在只有她们这桌才听得到的范围内,除非是特别关心他一举一动的人,不然,以他们坐的角度来说,应该不会有人留意到才对。
不过,凌溪泉识趣地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她可不想和吕熙宁因为这事争个孰是孰非。
而且事实是,她们不知道别人究竟看到了多少,自己却是真正看见了谢右的举动,才会坐立难安,怕这怕那,心虚地逃离现场。
“但愿吧。”吕熙宁无奈地仰天长叹。
“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呢?”突然,一道讶异的女声响起,揣着心思的两人都是吓了一跳,纷纷朝来人望去,吕熙宁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粗声粗气地瞪向来人:“狄琴,你要死啊!走路不发声音的啊!”
“我哪有不发声音,我一直都这么走路啊。”狄琴无辜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这才发现对方的表情几乎算得上凶神恶煞,咽下了到嘴的反驳,转而问凌溪泉:“她这是怎么了火气那么大?”
还能怎么了,做贼心虚呗。
凌溪泉似笑非笑地瞅了吕熙宁一眼,摇了摇头,“你自己问她吧,吃完午饭她就变这样了。”
“我怎么了我。”恶声恶气地对狄琴说完话,吕熙宁就意识到自己过激了,但谢右的事她不想太多人知道,尤其狄琴的嘴巴还不怎么牢靠,想到这里,她压住了心底冒出来的一点点内疚,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天这么热,谁火气不大啊。”
“好吧。”狄琴哪里看不出凌溪泉和吕熙宁两个人,一个在推脱,一个在装傻,只是两个人都不肯说,她也不好一直追问。
她站了一会,发现俩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由得瞄了她们一眼,疑惑地问道:“我说,你们到底在这里干嘛呢?现在不是值周的时间吗?你们不是应该负责后操场那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