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凌溪泉盯着相机久久无法移开目光,录像上的背影清晰而倨傲,跪下的姿势却极尽卑微,听别人说千遍万遍不如自己亲眼所见,当记忆里那个仿佛永远目空一切的少年真的低下头跪下去的时候,一种莫名的不忍浮上心头,手指赶在意识之前飞快地按掉了画面。
四周寂静无声。
她的心却砰砰直跳,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一样。
这里怎么会有下午咖啡店的录像?
这是谁录下来的?
她蓦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脚边的黑色行李箱,梓心的行李箱不可能放在门口,陆羽卓……大概梓心也不会允许他进自己的房间,这么说,只可能是晓月跟梓心回来放过行李。
那么她手里的相机是谁的?
也是晓月的吗?
可是,不会吧。
晓月怎么会把自己哥哥下跪的画面拍下来呢?
她不自觉地蹙起眉,只要往前翻一翻相片,也许就能知道这个相机的主人是谁了,可手指点在按键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其实,下午只有晓月一个人在咖啡店目睹了事情经过,除了她,似乎也不会是别人了。
但……
她不愿意相信。
凌溪泉抿了抿嘴,视线飘忽了一瞬,却不经意地瞥见行李箱的侧面,还残留着一半的黑白编码条,大概是粘得太牢又撕得太匆忙。
她弯下腰,手指抚过编码条的痕迹,最上面那行还残留着一半的航班号。
下面,是一行日期。
虽然被撕了一半,但依稀可见年月日。
她的手指骤然一顿。
这个日期,正是自己回国的那日。
怎么会?
是不是编码条打错了?
她死死地盯着这半张编码条,可这是托运行李过安检的时候贴上的,又怎么会打错呢?
这……真的是谢晓月的行李箱吗?
她不是今天早上才回来的吗?
一个个怀疑接踵而至却毫无答案,她僵在原地完全无法思考,后背却慢慢发了凉,好像无形里有什么未知的东西愈来愈清晰,握着相机的手慢慢收紧。
房间里静悄悄的,静得只剩下自己紊乱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似乎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梓心清脆开朗的笑声,她这才惊醒般左右张望了一眼,赶忙把行李箱推回原位,把相机放到上面,迅速踮着脚出了房间,轻轻合上房门,猫手猫脚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背身关上门,这才发觉背后已经出了薄薄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