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十八人作为候选侍卫,一共会分给三位王爷,其中足有二十八人身上带着意业。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不怀好意地混在侍卫队伍中,目的不纯,动了算计他人的邪念。
晏良猜测这些人八成都是有幕后主子的,而且很可能并非一方所派,但不管他们幕后牵涉到几波势力,这些人的目的皆相同,都是想在王爷身边安插自己的眼线。与其去费力气探究哪个留哪个不留,徒添麻烦,晏良觉得还不如干脆一视同仁,直接把这二十八人都剔除了。剩下的侍卫们刚好可以按照上中下三等,均匀分配给三位王爷。
事情就这样干脆利落解决,晏良给三位王爷没人平分了二十名侍卫过去。大概这之后平静了五天,安王和康王那边才闹出波澜了。
安王和康王二人近几日都在暗地里肃查自家府苑内新进的侍卫们,俩人毕竟都有机会成为皇储,自然要参与到朝堂斗争。身边侍从是最容易被地方下手的,这一层上的人如果不够干净,那他们将来在对弈的时候必定会早早地失去先机。俩人都懂得这个道理,此刻当然要将这些新侍卫们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
但最后查询的结果令俩人都大吃一惊。安王发现自己新进的侍卫们之中竟然全部都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问题。与此同时,康王那边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
安王忽然想起前段日子他让齐绅高安插眼线进候选侍卫的事儿,便召来问他:“咱们的人可被选进康王的府里了?”
齐绅高摇头。
安王略微失望地叹气,蹙起眉头,“真是巧了,竟然都被选进三哥那里了。”
安王所谓的三哥,正是因体弱多病而鲜少露面的三皇子遂王。
“其实,”齐绅高顿了下,实话实说,“遂王爷那里也没有。”
“什么?”安王惊讶的看着齐绅高,眼神中带着些许不满,“莫非是你选拔的人选不够仔细,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相反,个个背景清白,很难叫人查处端倪。不过却也巧了,这些人连同我查到的那几个康王爷的细作,都一遭儿被吏部给打发掉了。”齐绅高面目看似严肃,但说话的时候嘴角有轻微的勾起,显然是情不自禁的愉悦所致。
“你是说吏部有人一眼看穿了我们安插的细作,还有康王的,全都给剔除了?”安王段高翰很是惊讶。
齐绅高微微颔首,笑道:“康王的人是否全被除掉我不敢保证,但咱们的人,还有我们查明的那几明康王的人,的确全都在被吏部剔除的二十八人之中。”
“这就奇怪了,往年吏部审查这些侍卫,无非是走个过场,只要是家世清白都会留下。为何偏偏今年挑剔了,而且还是一下子剔除足有二十八人之多。”
齐绅高解释:“吏部有这个职权。”
“可有理由?”安王追问。
齐绅高无奈摇了下头,“都是些不足为道的理由,鸡蛋里挑骨头罢了。”
“吏部到底是谁负责此事,本王对此人倒是十分好奇。”安王背着手,扬着脖子,口气里带着几分凌厉。
齐绅高报了晏良的品级,又在安王的追问下,解释了他身为宁国府老爷的身份。
安王惊讶不已,“竟然是他!”
真没想到,这厮从道观里修习两年回来,看人竟比以前通透了很多。
而此刻,康王爷段高宇与安王是同样的心情,当他得知这样的情况后,也表示一定要见识一下吏部郎中晏良。
至于遂王那边,本就是病着久居深宫,这次拨过去的侍卫无非就是守着空空如也的遂王府,并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所以当天下午,晏良接连收到了安王府和康王府的传话宣见。
晏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先去了康王府。这种隐晦的事情,康王爷自然不能直接开口询问,只是委婉地绕圈问他,晏良只当做不知情,敷衍回答了康王的几句质问,最后实在绕不过去了,晏良便说了他那句糊弄的话,靠感觉。见对方仍有犹豫,晏良换了个更为好理解的解释,说他会看相。这也不算是说谎,晏良的确是在看到人之后,就能分辨每个人身上的因果好坏。
康王半信半疑,但最终还是放过了晏良。
晏良和康王道别之后,便继续前往安王府接受质询。不过,安王爷似乎仍是不屑于露面,让齐绅高来接待晏良。
齐绅高客气地给晏良斟茶,请他品尝茶点,又借花献佛的送给晏良一幅本来是王爷给他的古画。
等到谈话氛围轻松了,齐绅高才说起这次侍卫选拔的事儿,他直接开门见山:“你是怎么知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