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姊妹能团聚自然是好事。”贾母勉强笑了下,便在丫鬟的搀扶下,疲惫的告辞。
王夫人半垂首,含蓄的跟着笑了下,再抬头见贾母起身走了,愣了愣,然后尴尬的转身离开。
边走她的眼泪边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想起当初他大哥风光无两的时候,她在贾家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次日,南安太妃喜气洋洋的上门了。
两厢寒暄之后,南安太妃也没有跟她的老妹妹客气,笑着就搬出几名他相中人选。
贾母想起昨晚的事儿,摇头说管不了晏良,跟南安太妃提起被晏良无视的种种遭遇。
“老姐姐,亏得你热心,这般帮我,奈何那人不识好歹,我们又何必去干这出力不讨好的事儿。”
南安太妃呵呵笑,一点都不恼,“你侄子当了大官,公务繁忙,有点脾气是正常的。有时候,咱们可以不跟他计较,就当他是孩子。孩子总会有不听话的时候吧?但只要咱们做事真心为他好,我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们的心意,感激不尽的。”
贾母乐呵呵地点头,禁不住给她老人家竖拇指,“这般雍容的气度,老姐姐,当属第一。妹妹以后还真得多跟您学一学!”
“瞧你这嘴儿甜的,我哪有你说的那般好。不过是老人家可怜,遇到的事儿多了,晓得自己宽心罢了。”南安太妃笑中略带苦涩,表情竟叫人忍不住的心疼。
贾母连连劝慰南安太妃,许久方好。随后,她听太妃还是坚持要她去管教宁府的晏良,贾母赶紧摇头。
“我一个老太太是拗不过尚书大人喽,可不敢管他。”
“不立威了?对他的那口恶气不除了?”
贾母:“好姐姐,我的心思你是懂得,可我现在这样,能怎么办?”
“既然之前的办法被他无视,那我们就选择一个他不敢无视的办法。”南安太妃冲贾母神秘一笑,让她附耳过来,对其嘀咕几句。
贾母惊讶的看她,面有欢喜也有疑惑,“老姐姐,别怪我说见外的话,您为什么会这么帮我?”
“知道见外还说,咱们是好姐妹嘛。”南安太妃拍了拍贾母的手。
贾母竟真以为如此,高兴的不得了。
三日后,大朝日。
各军国大事禀告完以后,林如海将杀人案的处理结果呈奏上去。
皇帝月阅览案件经过之后,十分赞赏林如海,夸其破案神速,整个案件审查得清晰,且有理有据。
“只是这案犯的杀人因由着实可笑,竟然只是因为他没体验过杀人的感觉?这样十恶不赦之人,理应即刻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众人都道皇帝英明。
正要下朝时,御史台其中的以为御史大夫出列突然有本要参。
众大臣一听说御史台要参本,立刻人人自危,绷紧了神经。
御史台每次参本前,总是要扯东扯西或是引经据典,拽些文词来铺垫,以图把罪名扣稳了。
这次御史台先扯出“先修身齐家,方能治国”之类的言论,转而指出朝中某位大臣连基本齐家的能耐都没有,对子女疏于教诲等等。
御史们你言我语,互相附和,言辞缜密。几乎把一个不娶妻不续弦的男人形容成了一名十恶不赦的罪人。最后,直到皇帝质问,他们才终于说出这人的身份——贾晏良。
众大臣们都禁不住松口气,跟随着皇帝的目光,纷纷看向了晏良。
御史台参本可是一参一个准,哪怕是朝中肱骨重臣,如三公九卿,都曾被这些御史弹劾过。而皇帝在日常生活中若表现不佳,也同样会被挑剔。
御史台偏偏就是愣头青多,从上到下个个都是直心眼子。他们就是靠着□□皇帝的一道赦免圣旨撑腰,其所言参之事只要有所依据,合情合理,并非造谣,他们就什么人都敢参。
所以这次晏良被御史台挑出毛病,早就被料定会毫无招架之力。
皇帝虽看在眼里,感同身受,但他除了在心里表示那么一点稍稍同情之外,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贾爱卿,看来你得续弦了。”皇帝含笑告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