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老人的一句话把屋子里的三个人全部都说愣了,任天心想,不是吧,这老头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就要轰我们走了?
“师伯,我们才到霞蔚宫,您老也才刚醒来。??”云月儿当然不肯就这么离开:“我们还有事要拜托您老。”
“还有事?我就知道那老酒鬼别有目的。”饕餮老人闷哼了一声:“几十年没联系了,突然把宝贝女儿和徒弟都派来,就知道不仅仅是为了来看望我这么简单。”
倪元坤一看师父如此不通情达理,极为尬尴:“师父,之前有一伙人上我们霞蔚宫来闹事,要不是乔师弟出手帮忙,霞蔚宫这次多半凶多吉少……”
“胡扯!”老头脾气有点暴躁:“霞蔚宫立在这锁秋山上,已经几百年了,岂是一伙贼人说毁就能毁掉的?元坤,以后要说这种话先好好掂量掂量,别信口雌黄,涨他人威风、灭自家锐气。”
“可是师父,您身上的伤不都是那伙贼人打伤的,您老也因此昏迷了大半个月,这段时间以来,乔师弟和云师妹每天都会来看望你老,此情……”
倪元坤的话还没说完,老头却一摆手把他的话语打断:“他们来看我,是因为有事要求我,你还真以为他们真心希望我立刻好起来,那老酒鬼巴不得我早点走呢,他教出来的徒弟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任天这下再也忍不住了,这老头子怎么蛮不讲理。这样的话居然都说得出来:“师伯,我师父和您毕竟师出一脉,也算是同宗同源,就算之前有多大的矛盾也没有化不开的,怎么会盼望着您老死呢?”
老头非常不以为然:“什么同宗同源?那你师父为什么这几十年不与我这个师兄往来?没有化不开的矛盾?要是化的开,你师父怎么不亲自来霞蔚宫向我赔礼道歉?”
两句话一说,任天一下子语塞,他也知道虽然当初其实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经过这几十年的沉积,对某些人而言可能早就淡忘了。对另外一些人就可能越来越难以忘怀。没想到这饕餮老人恰恰正好是后者。
云月儿一直憋着没说话。毕竟现在要求这小气的老头帮忙,真要把脸撕破了,师兄乔跃的命就保不住了。而且任天现在已经顺利突破了灵界,接下来就可以学习中级法术。只要师伯肯传授他护体之术。并同意解开檀魂剑的封印。那么师兄就能回来了。在这节骨眼上,自己怎么能小不忍则乱大谋呢?
“师伯……”云月儿低低喊了一声:“之前那些事都是我爹的不是,其实我爹偶尔也会跟我提起。谈起这件事也一直懊悔不已,所以这几十年一直觉得没脸来见您。正所谓父债子偿,我爹没有儿子就我一个女儿,今天我就替我爹向你赔礼了。”说完云月儿居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向饕餮老人就要磕头赔礼。
任天还从来没见过云月儿这么委曲求全,她在平时完全就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别说明明没错要她认错了,就算原本是她的错,都能找回理来,这次居然为了乔跃肯做到这份上,真让任天意想不到。
饕餮老人一看云月儿都向自己磕头了,自己如果还一直斤斤计较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但是他扭头一看任天一脸的惊讶和不乐意,心中居然有些不快。
“侄女,这件事是当年你爹和我之间的矛盾,原本也不必让你们这些做小辈的跟着为难。但是几十年下来,我是已经不计较了,但是你爹却一直不肯来看我这个师兄,未免有些说不过去。这事我也不为难你这个女孩子,这样吧,你爹不是膝下无子吗,但是乔师侄既然是你爹的徒弟,就相当于半个儿子,就由他代替你爹向我下跪磕头,我就当是你爹向我认错了。”
怎么回事?这老头怎么又把苗头指向我了,还要我给他下跪磕头,原本你要是认我当你的徒弟,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是你现在又不认我,凭什么还指望我给你磕头?门都没有!
任天板着脸正想对饕餮老人一口回绝,哪知却见云月儿站了起来,一张俊秀的不出的可怜与哀怨,看得任天心中极为不忍。
算了吧,不管怎么说这老头也是我的长辈,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朝着老人二话不说“梆梆梆”连磕了三个响头。
哈哈哈哈,饕餮老人心满意足,这次终于把几十年心中的怨气给发泄了出来,老酒鬼,看见没,现在你的宝贝徒弟和女儿都给我跪下了,为了你犯的过错向我赔礼呢。
“好吧,乔师侄快点起来吧。我大人有大量,以前你师父做的错事,我从此以后就不再计较了。”饕餮老人总算翻过了这一篇:“元坤,看见没,我就说当初那事是我师弟的过错,现在他的女儿和徒弟都向我亲自认错来了。快快,把飘飘也叫来,让她也知道一下这事。”
饕餮老人突然提起了武飘飘,不说还好,这一说整个屋子的气氛一下子又到达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