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于最大恶度的去揣测他人,也就不会有断崖式的失望甚至绝望。
简单的来讲,你把一个对手联想到坏到极致,他用出怎么样的手段,也都在你的‘接受范围’了。
每逢敌手,肖胜总会想到的是:如果我失败了,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
之前的陈家兄弟,无非是被赶出陈寨村;随后的胡三,最多也就是住院;再到后来,形形色色的权贵……
于肖胜而言,最艰难的岁月都已经扛过来了。更别说现在了……
不是肖胜看不起夏珂,或者说拔高自己的形象——夏珂能予以他最大的打击是什么?也就是让他无法涉足淮城城区那一亩三分地。他连跑到大口镇耀武扬威的资本,都不复存在的。
面对这样一个‘最坏的结局’,他肖胜有什么好担心的?
在他的规划中,本就是走的‘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
我能扎根淮城十年不动摇,你能待在淮城守上十年?
最穷不过要饭,最坏不过是再遇到个何彪。还有比之前更恶劣的时局和环境吗?
“七号码头我是要争一争的。那是沙河入淮河的‘拐点’,对我以后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当然,也不是不可或缺。毕竟,那本来就不属于咱们的。只是就这样拱手让人,在我这是不可能的。”
沉默少一会儿的肖胜,笑着对身旁胖子说道。
“已经铁定出局的洪老七,八成是不准备把机会留给你了。在他心中最理想的‘接班人’,应该是耿四海。毕竟,他算是其东家那边既定的人选。”
听到这话的肖胜,泯然一笑道:“你错了。只要老东西还有一点点野心,一丝东山再起的野望,他心里最抵触的接手人就是耿四海了。”
“嗯?”马胖子诧异的望向肖胜。
后者不徐不慢的对其解释道:“首先是业内所谓的‘合法性’,一旦耿四海接手,在夏珂强势推助下,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业内那些老家伙们认可。届时,他再杀回来也成了挑事的人了。”
“其次,就是耿四海的另一重身份:耿家第三代老大哥。虽然这个大哥有些窝囊,更有点烂泥扶不上墙。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耿家人。夏珂亲自赴耿家把耿四海请回来为的啥?就是想让他像根鱼刺似得卡在我喉咙处,我对他动不动手,雕哥都难受。我跟雕哥的关系还尚且如此,更别说一个洪老七了。关键时刻,你看看雕哥会不会坐视不理。”
“说白了,就是他还是忌惮耿家人的。”
当肖胜分析完这些后,马胖子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细细品味,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人心。要知道洪老七是因为替贺家打头阵,才被我们整下来的。在那个时间点,我们和他是对手。无论做什么都无可厚非!可出了事之后,他的那些老朋友、老兄弟以及老上司,一个个都跟躲‘瘟疫’似得把他撇开。想着的不是如何拉他一把,而是怎么瓜分他的七号码头。”
“换成是你,你没怨气吗?”
待到肖胜说完这话,胖子直接回答道:“必须有啊。不仅有而且还是大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