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于所敢为,则杀其身;勇于不敢所为,则活其身。这句话你不会不清楚吧?”乍一听查尔说出这句话的钟泽成,很是诧异的望着对方。
“那教主,你说说你对这句话的理解!不会就从字面上去解释吧?还有,《道德经》第七十三章里却有这么一句话,可不是你这样说的。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此两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恶。孰知其故?”
在钟泽成口述出原文后,查尔轻声回答道:“自然的规律是柔弱不争的,勇气建立在妄为蛮干的基础上,就会遭到杀身之祸;勇气建立在谨慎的基础上就可以活命。我的理解对吗?”
“不错。不过你想表达什么呢?”钟泽成笑着回答道。
“我解释的很清楚了。妄为蛮干只会遭来杀身之祸!”直接阐明自己深意的查尔,不再拐弯抹角。
“你是在用这句话形容我的所作所为吗?那你知道这句话后面一句是在《道德经》里怎么说的吗?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繟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在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时,钟泽成是柱子加音。
“说道,我确实不如你。”面带笑容的查尔,轻声回答道。
可仅停顿了数秒,他继续补充道:“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真的会为你引来杀身之祸。这是我刚刚从上面得到的‘命令’,你自己看。”说完,查尔把一封教廷内部才能传阅的纸张递给了钟泽成。
后者接过,仅仅是瞥了一眼后,笑着回答道:“我敢来,就不怕你们的小动作。‘弑杀令’在你们教廷里,大多只对有身份的异徒使用吧?我不在你们的体系里,你们还拎出了这个,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啊?哈哈……”
紧握住纸张,霎那间,钟泽成手中那张特殊质地的纸张,仿佛是被高温柔熔化了般,瞬间荡然无存。
“泽成,‘弑杀令’不是儿戏。你应该很清楚!”脸上不再有笑容的查尔,望向身边笑容灿烂的钟泽成。但在称呼上却显得很‘亲密’。
拍了拍查尔肩膀的钟泽成,笑的依然随和回答道:“看破浮生过半,心情半佛半神仙。如果你觉得我在意这些的话,那么我们白认识这么多年了。”
“你不该对军情局动手的。特别是不该对其指挥部动用炸弹!”表情愈发激进的查尔一字一句的对钟泽成说道。
反观后者,则一脸洒脱的嘀咕道:“当一件事情需要通过辩论或者争吵来让对方屈服的时候,这不代表对方的不可理喻,而是自己的无能。”
“银狐的失信给我上了一课,你的出尔反尔让我更加深刻。很多事,不应该靠‘嘴炮’来解决。什么我谴责你,什么我警告你……这些用我儿子的话说‘都太扯蛋’。实际点吧,每一个成年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我是如此,你也同样。”
单手插兜站在查尔面前的钟泽成,随意、祥和。哪怕他身边站着的是英伦能力最强,也有一定几率把自己留下来的人物,他仍旧这般淡然、坦然自若。
到了他这种境界,周围的一切细微之处都难逃他的法眼。特别是那让其无比熟悉的杀气。
所以钟泽成可以肯定,以自己为轴心周围已经有针对性的部署了多名好手。甚至可以这么说,只要查尔今天真的按照‘弑杀令’的标准来执行,那么他钟泽成一定会被留在‘异国他乡’。
“你的自信源自于什么?”望着钟泽成那坦然的表情,查尔轻声询问道。
“我有什么自信?只是觉得就这样倒下了,应该能称得上‘死得其所’吧。对于卧马岗人来讲,没有比死在战场上更光荣的事情了。所以……查尔红衣大教主,你就不用再在我面前强调‘弑杀令’的后果了。最多是个死,但我相信会有更多人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