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没忍住,哇的一声,所有情绪爆发了,大哭了起来。
夜修一愣:“你承受能力怎么那么差了,随便说你两句就哭?”
“差你大爷啊!夜修你特么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又不是鬼,你又不是不会死!为什么要替我挡子弹!就为了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东西!如果子弹不是打穿你肩膀,而是射进你心脏呢?!你会流血你会痛你会死的啊!我实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比你的生命还要重要的!”我一边哭一边冲他一股脑吼了出来。
十九年,从来没有一个人关心过我的死活,我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活下去那么痛苦艰难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还要一个人拼命活着,一个人活着的意义在哪里,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夜修不是个好人,他是个混蛋,可这个混蛋却为我挡了一颗子弹,纵使这颗子弹很有可能会要了他的性命,他还是挡了。
我哭的停不下来,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来受的委屈、难受、痛苦、孤独,全哭出来。
夜修一直沉默着。
直到我哭声渐渐小了,夜修才说:“很重要。”
很重要?他是在回答我刚才的质问吗?
“夜修大人,你是说那个东西很重要,还是沐瞳很重要?”赢律问。
我心下一跳,下意识抬头看他,他也正在注视着我,目光深邃,黑宝石的眸子里中映出我的模样,我的心跳漏了半拍,再一眨眼,他又恢复了那个冷冰冰的样子,骂我:“你乌龟吗?拿个医药箱要拿多久?”
我这才回过神来,在电视柜下翻出了医药箱,又去卫生间里倒了盆温水回来摆在旁边。
“你别动,我先把你衣服脱了。”我对他说着,一个扣子一个扣子解开了他黑衬衣,又小心翼翼的把他衣服脱下来,尽量不让袖子沾到他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