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辉说:“利润肯定是有的,但是肯定没办法跟原来那个铜矿的销售利润相比,这个你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成本就不一样嘛。原来那个矿山是几年前买的,那个时候一吨铜矿的价格才多少?现在这个铜矿是什么价格买的,一吨铜矿的成本又是多少,对不对?”
李欣说:“那当然,问题是有没有详细的数据对比?要是有详实的数据对比的话,就会更清楚一些。”
高辉劝道:“我看你还是别操那个心了,免得给自己找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南方集团的做法,他们对这些数据个个都讳莫如深的,你去打听这些不是自讨没趣吗?实话告诉你吧,原来我就想打听冶炼厂的吨铜成本是多少。可是我去问黄总,黄总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还让我去问薛副总。我哪敢直接打电话去问薛副总啊?后来我想了个主意,打电话去问冶炼厂的采购科长,你猜他听完我的电话以后怎么问我的?”
李欣说:“他怎么问你的?”
高辉说:“他反问我是谁,要打听这些干什么?”
李欣说:“那你就说你是销售公司的内部人员,想问一下这个数据嘛。”
高辉说:“我就是这么回答他的。可他说他没有必要向我提供这些数据,这些数据是保密的,如果你们销售公司想了解这些情况的话,让你们黄总经理直接去问我们薛厂长。”
李欣说:“这样啊?这又不是什么军事秘密,还至于这么保密吗?”
高辉说:“诶,人家还就是这么想的,你以为可以随便打听的事情,人家就认为是该保密的,就不告诉你。从那以后我就彻底死了这条心,他们想告诉我的数据我就听,不想告诉我的我根本不问。包括我们现在销售的这些铜,进价是多少,黄总愿意跟我说我就听着,他不说的话,我也绝对不问,他让我什么价格卖,我就什么价格卖,免得去找不自在。你问新矿山每吨铜矿的利润是多少,这个问题就跟我想打听的冶炼厂的吨铜成本是多少是一个道理。光知道矿山每吨矿往外的销售价格有什么用?这里边包含的矿山购买成本,采掘成本,各种财务费用是怎么分摊的,这些数据他要不告诉你的话,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不了解这些数据,中间的利润就出不来嘛。这就像冶炼厂的销售价格也很容易打听啊,可问这个有什么意思呢?”
李欣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去问了。依你看将来铜价会怎么走?”
高辉说:“不知道,这个你可别问我。”
李欣说:“靠!你是销售公司的业务经理,不问你问谁啊?那好,我换一个问题,如果铜价将来跌到6万元一吨,新买这个矿山出产的铜矿还有利润吗?”
高辉说:“那还用问,你觉得它还会有利润吗?”
李欣说:“那这20多个亿的投资岂不是风险很大吗?”
高辉说:“你小子就是不长记性,你总关心这些事情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不怕他们将来再给你穿小鞋?这些事情轮不到你我来考虑,他们当头的会考虑的嘛。他们既然敢在这个位置买,肯定是觉得将来铜价还会继续上涨啊。”
高辉的话让李欣想起了自己在金昌兴面前遭受的冷遇,他叹了口气:“是啊,不管这些闲事了,改天见面聊啊。”
可是话虽这么说,李欣心里那个巨大的疑团却让他坐立不安。因为类似的事情不仅仅牵扯到南方集团这个矿山将来是否会盈利,还牵扯到李欣自己在西部铜业上那几千万元的投资。
要是西部铜业也面临相同的情况的话,那自己这笔投资可就得重新考虑盈利空间了,不然将来可能会面临被套的结果。所以他放下高辉的电话后,立刻就打电话去西部铜业这家公司找董事会秘书咨询有关事情去了。
“喂,你好,是西部铜业有限公司吗?我找一下董秘。”李欣问。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是你们公司的一个投资者,持有你们公司的股票,我想打听一下,贵公司在过去近半年的时间里,有没有实施过大规模收购矿山的计划?”
“据我所知没有过。”
李欣不放心地问:“确实没有吗?”
“确实没有,像这样的投资计划,如果有的话,我们会在公司的网站上向投资者公布的,股票行情的软件里也会看到相应的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