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车离开,四周一些凑热闹围观的人散去,两人上了车,谭茗心直接驶上高速路。
“诶,不是回广市?”
“都到这了,回去也暂时查不到什么,先回平城,回去先别说刚才发生的事,免得他们担心。”
尤珍珠心有余悸看着车后面,“那叶锅呢,你不跟他说一声?”
“他明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我不想让他分心,等出来再说吧。”
叮咚。
尤珍珠拿起手机一看,“说曹操曹操到,叶锅短信。”
谭茗心微笑,“你帮我回,跟他说我们已经在高速上了,一路顺风,叫他早点睡觉。”
回到平城中心医院已经快凌晨两点,谭茗心找到产房门口,外婆舅舅舅母还有宋霞都在,神情紧张。
“我妈怎样了?进产房了吗?”
“哎呀,怎么淋了一身的雨?”
天桂兰心疼帮两个女孩擦半湿的头发,“别急,情况好着呢,比预想的要快,刚进去产房准备生了,你王叔在里面陪着。”
谭茗心舒了口气,但心还是悬着的,脑海不时浮现张月娥流产的那些零碎片段。
何凤安抚拉着人坐下,“心心别怕,医生说尽管提前了些日子,但孩子发育已经足月,很健康,没事的啊,待会你就能抱你着急出来的弟弟妹妹了。”
宋霞也拉着女儿坐下笑道,“上个星期我陪月娥去产检的,有你王叔细心照顾,医生说大人孩子都很健康呢,还说难得有高龄产妇能养得这么好的,别担心,都好着呢。”
“谢谢霞姨。”
谭茗心看着产房大门深吸了口气,平复有些紊乱的心神。
当初她怀孕嫁入刘家,婚后三个月,某天深夜无故见了血,她找不到刘飞帆,叫公婆小姑子也都睡了,只能自己打车到医院,拖着一裤兜的血,晕倒在产科门口,醒来之后肚子里六个多月的孩子已经没了。
自那以后,她对医院产科有种莫名恐惧,但她始终在想念那个曾陪伴了她六个月的小人儿,所以在流产伤了身体之后,她咬牙忍受近十年备孕的艰辛之路,就为了想要一个孩子。
只可惜最后,好不容易得来的宝宝,还是没能看看这个世界,跟她一起死在了那个昏暗的楼梯间。
谭茗心闭上酸涩的眼睛,心内五味杂陈。
无论她多恨刘飞帆,但那两个没有机会出世的孩子,终究是她身上连着的骨肉,割肉剜骨的痛还是深藏在她心底最深处了。
所以这辈子就算她原本没打算结婚,也想偷点原材料拥有自己的孩子…
“张月娥家属!”
护士抱着襁褓出来喊了一声。
“在这呢!”
几人脸色一喜围过去,“大人孩子都好吗?”
护士笑着点头,“产妇生得很快,很顺利,是个男孩,七斤六两,谁是产妇的女儿谭茗心?”
“是我。” 谭茗心浑身放松下来,声音有点沙哑。
“你妈妈说,要让你第一个抱孩子,他爸爸还没抱到呢,来,伸手。”
谭茗心小心翼翼接过软乎乎的襁褓,低头看着里面小娃娃灰不溜秋的小脸蛋,想说什么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哎呦,心心别哭,这是你弟弟呀…” 看到外孙女落了泪,天桂兰也眼睛湿润笑着安慰,稀罕看着酣睡的小娃娃。
“哟哟,小崽子多俊呀…”
张宏光凑近看,笑呵呵道,“瞧着像他大哥多些,老婆,你看看是不是和阿元出生那会很像?”
何凤笑着点头,“眉眼像他爸爸,鼻子和下巴确实和阿元像啊…”
一家人七嘴八舌讨论孩子长相,尤珍珠凑近奶娃仔细瞧,满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