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殊接到夔龙老总越洋电话的时候,还在宋风时的床上呢。
“什么垃圾老板……”金兰殊一边暗骂老板,一边捂着手机跑到厅子接听,免得惊扰枕边人的睡梦。
金兰殊关紧了卧室的门,到了厅子中央的沙发坐下,才接通了夔龙老总的电话。
“哎呀,吃饭没啊?”夔龙老总用起了中国人惯用的寒暄,似乎是想和金兰殊拉近距离。
金兰殊却觉得生厌:“老板,我们时差7个小时。”
夔龙老总哈哈大笑,说:“哦!对哦!哈哈哈!你应该还没睡吧?”
“已经睡下了。”金兰殊十分不赏面地表现冷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夔龙老总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下属的“忤逆”,便道:“是这样的,我在中国不是有个儿子吗?”
金兰殊道:“嗯,所以呢?”
“他呢,今年刚从名校管理学毕业呢,我想让他在宝梵琉实习,就是跟在你身边学习学习你优秀的管理才能,你说怎么样?”
——我的才能?那他八成学不来吧。
金兰殊尽管情商低,也并未无礼到将这句心里话说出来,便淡淡应道:“不敢当。”
——你她嬢的有什么不敢的?
夔龙老总哈哈大笑:“好啦,那就这么说定啦!你好好使唤他,该骂骂,该罚罚,不用把他当我儿子的!”
金兰殊心想:我要不把他当你的儿子,能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到我身边工作吗?
金兰殊将电话挂掉,转身回到卧室,小心敞开了卧室的门,又轻轻关上。
夔龙老总是单身主义者,一直没结婚,所谓“夔龙太子爷”也不是婚生子。当然,法国人不在乎这一套。这儿子是他第一个孩子,母亲早早死了,便养在身边,比较疼惜,大家才认这个做“太子”。而他在中国的儿子,又是和一个中国女人生的。那中国女人姓嘉,因此,这个在中国的儿子也姓嘉,名字叫“嘉虞”。
光听这个名字,也没有人能联想到他是夔龙老总的儿子。
夔龙老总的意思是别声张这个“儿子”的背景,因此,整个宝梵琉,除了金兰殊,根本没人知道嘉虞的来头。连欧文都被瞒着。不过,宝梵琉总裁办那边破格招入了这个“实习生”,也足够让人浮想联翩。大家都认为,这里面肯定有点什么。
嘉虞头一天上班,便招到总裁办许多人探询的目光。
他是一个看起来无比秀气的男孩,长得白净斯文,穿着小西装小皮鞋,逢人就笑,很讨人喜欢。
金兰殊让嘉虞跟着欧文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