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上一次,你跪在门口求我的时候,我给你下的不是毒,是药。如今时机成熟,那药会在你身体里发生该有的变化,越到后面,你越能感觉到它带来的好处。”
他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像极了年迈的爷爷。
沈玉跪在地上,眼泪一滴滴往下滚,喉头梗得发慌,问,“那师父要去哪里?”
她没想到,重逢竟是分别。
“不要哭。”雪叟鼻子吸了吸,双眼泛起盈盈波光,那一抹水色始终没有决堤,却深沉得厉害,“师父……等这天下真相大白……”
他抬眼,看着暮色沉沉的窗外,突然又忘记了后面要说什么。
等真相大白,平冤得雪,他是要回来看她,还是会生无可恋,随年少时同袍的英魂长眠?
已经二十几年了啊。
他再也没见过那些生死与共的伙伴。
沈玉随着他看向窗外,被一股不知名的柔韧力量鼓舞,她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放在他手上。
“师父,山高路远……这块牌子可以保你……不受饥寒交迫的摧残,只要你愿意,这天下任何一家沈家的铺子,都会为你养老送终。”
说着,回头看向他,“可是师父,我还想再见你。”
她的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就在中午,我爹还说想见你一面。”
雪叟摇头,“不见了。”
他的嗓音沙哑至极,仿佛沁出了深沉泪意,起身佝偻着背往隔壁走,“孩子,我们开始吧。”
沈玉闭上眼睛,泪流满面,“师父,今晚……我还想求你帮一个忙。”
雪叟顿住脚步,看向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