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云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
他像往常一样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之后,便抓起挂在墙壁上的长剑,走出门去。
山里的雾气是很浓的,特别是在这样的四月里,几乎看不见前方的路。
但这些对江亭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与之相反,他甚至很喜欢这样的天气。
他觉得,在这样的天气里,他反而能看清许多以前看不清的东西。
这样想着,他便慢慢闭上了眼睛。
村里人当然是建不起石梯的,从这里下山的路只有一条,是泥路,上山的路也只有一条,同样是泥路。
而他现在,便往山上走着。
春天是多雨的季节,而昨天晚上,山里正好下里一场雨,地是湿湿的,一般人走在这样的山间小路上,难免会心惊胆战。
但是他不。
江亭云此刻已经闭上了眼睛,神色悠然。
他闭着眼睛,就像没有闭着眼睛一样,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脚步很平稳。
他似乎,看得清周围的路。
朝阳逐渐得升了起来,当第一缕朝阳刺破层层的云彩,照在山顶的青苔上的时候,江亭云已然安然地坐在了那颗老槐树下面。
他盘躯而坐,那柄长剑,便横放在他的膝盖上。
他依然闭着眼睛,入了定。
如果此刻有人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定”,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定。
他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只有随着呼吸声,微微扇动的鼻翼,以及缓缓起伏的胸口,提醒着,这里还有一个活人。
他几乎,与这山、这树、这清风,融为了一体。
他的面容逐渐恬淡,呼吸逐渐放松,他逐渐地,把握住了那一丝感觉,现在,他只需要等一个时刻。
他只需要,等风来。
“哗哗~”
山间的清风并不需要他等太久,很快,就有一缕清风吹起,老槐树响起了“哗哗”的声音。
有几片槐树叶,随着清风,慢慢地落了下来。
“钦!”
他动了,剑鞘中的长剑迅速出窍,随后,连出三剑。
第一剑,把他面前的,离他一米三的一片树叶,劈成了两半。
第二剑,把在他身后的,离他一米五的一片树叶,劈成了两半。
而第三剑,他同样把一片树叶劈成了两半,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片树叶在他的右侧,离他足足有两米。
而他的臂长,七十厘米,长剑,九十九厘米。
也就是说,从距离上看,他的长剑,是够不到那片树叶的。
把那片树叶劈成两半的,是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