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地震,我又马上联想到枣庄地下黑亮的煤炭先是被日本鬼子用火轮船运到了本土,现在是到了电厂的锅炉和村民的灶里,下面肯定已是无边无际的大空洞,如果震了肯定是天塌地陷。
怪不得一个日本地震专家说:十年之内,我一定可以乘坐大轮船去枣庄钓鱼——枣庄是一个以丘陵为主的地区,只有大会战时期挖的几座中小型水库,哪里能盛得下大轮船,这不是在暗示俺们这个地方将在地震中塌陷成湖成江成海吗。
如真那样,别说我睡在公路上,就是爬到树上也得被淹死!看来还是不震的好,千万别震永远别震,我这个“非农业”还要到城市去上班、去工作、去娶妻生子享受幸福辉煌的生活呢!
……二郎神奉玉帝的旨意从大西北挑山填东海,谁知挑到咱这儿的时候,后面的紫金筐子漏了撒了,于是就有了连绵不断的岩湖山、许庄山、老牛山、张庄山、东泰山、尖子山……
这时,二奶奶的嫂子像一位正卖力吹奏唢呐的老艺人,双手抱着卷成烟筒形状的黑色煎饼,歪着头鼓着腮帮子,边大口啃着煎饼、边吸溜着嘴、边撇着外八字脚向这儿大步流星走来……
隔着四五米远我就闻到了呛人的大葱味和沁入心脾肠胃的香油味——她肯定是在芋头干煎饼中间卷了整整一根大葱,然后在煎饼里的一头滴上几滴香油,再赶紧倾斜,让香油顺流而下,以便让最少的香油滑淌至煎饼大葱的那头……
“老二家的,喝茶(吃晚饭)了吗?”大奶奶边啃着不舍离嘴的煎饼、边向二奶奶招呼着。
“嫂子,喝过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二奶奶问道。
“俺那两个贼羔子天天不着家,俺一个人天天凑合,哪还分早晚,饿了就吃点。”说着,大奶奶腚很沉很重地坐在了二奶奶的苫子沿上。
“咱俩都是苦命人!”二奶奶不由悲从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升起——“他弟兄俩倒是阴间结伴、逍遥快活去了,就留咱姐俩拉扯一大家人活受罪……”
大奶奶嗡声嗡气地回道:“活呗,活一天是一天,难道说还能学他弟兄俩,也弄瓶芋头干子酒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