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喻千纤细手指点着宣传海报上的夏栀的巨幅照片, 她站在领奖台上,捧着国际物理学大赛金奖奖杯,笑的该死的清纯。
依旧是黑黢黢的长直发,依旧是那张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脸蛋, 姜宁一眼就把她和那张夹在书籍保存完好照片中的女人对应起来。
“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姜宁才慢慢的开口。
温喻千一把将海报揉碎, 大义凌然:“我不去听她的讲座了!”
“什么玩意儿, 难怪三十多了还不结婚, 亏大家还以为她是为了学术而没空谈恋爱, 原来是盯着我们家姜姜的老公呢,这种女人再优秀, 也是社会败类,那些高智商犯罪的都是她这种三观不正的!”
“姜姜别怕, 这种三观不正试图做小三的女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再说, 她跟傅总分手, 肯定是因为傅总不喜欢她了,傅总都大学毕业多少年了,要是真爱, 傅总这种性格, 怎么可能任由她单身还不娶她。”
“……”
耳边听着温喻千的话,姜宁清亮的瞳仁滑过一抹奇怪:“分手?”
“你怎么知道他们分手过?”
“他们真的在一起过吗?”
温喻千下意识捂住嘴。
鹿眸眨了眨,“你不知道他们分手吗?”
姜宁表情平静的看她:“……”
几秒钟后。
温喻千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你既然都不知道他们在没在一起,干嘛搞得就跟傅总已经婚内出轨初恋情人了似的。”
“你看, 我猜的没错,他们确实在一起过。”姜宁这个时候,越发冷静,目光清冷镇定的看向温喻千,“他们分手是怎么回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被姜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温喻千败下阵来:“好好好,我说。”
“我粉过她……”
“之前看过她的一个报道,是关于她大学初恋的。”
她没有说初恋是谁,但是按照她形容的,应该是傅总没错了。
温喻千想到那个报道,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姜宁,虽然是几年前的事情,但是那场恋爱,一看就知道夏栀没有走出来。
不排除会跟傅北弦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毕竟……夏栀是这么优秀的一个女人。
“我看看。”
姜宁朝着温喻千伸出手,她了解温喻千,既然她提到这个报道,说明她保存了。
温喻千面对姜宁那冷静到极致的精致面庞,略一犹豫:“其实,或许她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傅北弦。”
是不是傅北弦。
看报道一目了然。
这是当初夏栀获得物理学比赛金奖后的一个专访报道。
标题非常惹眼。
#史上获得物理学金奖最年轻的物理学家——夏栀,走到这步,她最感激的人是初恋#
主持人问她:“是什么让您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耐心毅力钻研物理学?”
夏栀笑容清纯,那个时候,她大概只有二十几岁,满脸都是纯粹:“大概是因为我的初恋太厉害,让我觉得如果再不努力,可能会追不上他的脚步。”
提到初恋时,她的眼睛仿佛含着璀璨的星光。
主持人:“冒昧问一句,您的初恋是怎么样的人呢?”
夏栀陷入了回忆。
时间仿佛静止。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轻的开口:“他是一个很干净纯粹的人,外表锋芒,内心柔软,往往只有对信任的人,才会露出真实的一面。”
“他很厉害,过目不忘,很有商业天赋,未来他会成为最优秀的企业家。”
“如果我再不努力一点,以后会越来越远。”
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她好听的声音带着点涩然,眼尾也染上了一点湿润。
不单单是温喻千想到这个报道直接想到了傅北弦,姜宁也确定她提到的这个人,指向的就是傅北弦。
除了那句外表锋芒,内心柔软。
姜宁从来没有见过傅北弦柔软的样子,大概他从未将自己当过家里人吧。
姜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温喻千家里出来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公寓的。
她只是不想看到傅北弦,不想看到关于他的一切东西。
姜宁在公寓躺了两个多小时,拨通了苏木的电话。
声音带着点细细的沙哑:“木木,有什么离鹿城比较远的戏吗,我想拍戏了。”
一听这语调,苏木警惕问:“是不是又跟傅总吵架了?”
“傅总欺负你了?“
虽然平时苏木经常调侃姜宁求傅总潜规则,然而,当姜宁真的受到欺负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站姜宁。
“没有欺负,只是想要找个空间,想想事情。”姜宁疲倦的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嗓音越来越低。
苏木察觉到她的情绪很不对劲。
但她又很理智。
思索片刻,果断道:“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刚好接到了电影节邀请,我们可以提前几天去准备。”
“你也可以去散散心。”
“好。”
姜宁没有注意到电影节邀请这句话,只是听到可以离开鹿城去工作,略略松口气。
终于可以不用看到傅北弦了。
她现在非常怕见到傅北弦,因为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质问出声,失了她应有的理智。
不想让自己的人生与婚姻,陷入不可挽回的地步。
只要不揭开这层薄薄的窗户,她就可以自欺欺人的继续安安稳稳的当傅太太,若是真的揭开,她怕自己彻底丧失理智,成为彻彻底底的囚徒。
三日后。
傅北弦看着手机短信不停地提醒傅太太又刷了一笔款项。
从珠宝,到包包,到衣服鞋子,甚至于还有一笔是来自于傅太太买了一辆古董车。
从来不知道傅太太居然还有这种喜好。
傅北弦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难得工作时间开小差。
把玩着手机。
敛眉思考许久。
才主动给傅太太发了一条微信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这条消息,石沉大海。
一下午,傅北弦时不时瞥一眼旁边无声无息的私人手机。
就连秘书都感觉到了傅总今天心不在焉。
小心翼翼问道:“傅总,您在等太太的电话吗?”
除了太太之外,他想不到还有谁,能够让傅总工作之余分神。
傅北弦略一抬眸,眉心紧蹙:“你怎么知道?”
他很奇怪,秦言怎么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为了姜宁,难道他的表情这么明显吗?
秦言被傅总用那种看卧底的眼神审视,后脊梁冷汗直冒:“除了太太,我想不到还有谁能让您放下工作。”
“为什么?”傅北弦沉声道。
秦言被这句为什么问的懵了一瞬。
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