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之眉头紧皱,拍案的手已是捏成了拳:“那酒楼名唤‘赐春居’,是那春笺的发放之地,只要有了那春笺,就可与那春笺坊中的花魁头牌共度良宵,若是子世与其沾染,入仕做官,难如登天!”
“如此说来,那赐春居……”王以安心中也是惶惶,“可是早已瞄准了子世?”
“只怕是早有预谋……”王允之闭目痛心,嘴上喃喃。
事已至此,就算他即刻快马加鞭,径直去往南郡,恐怕也追不上宁子世,到底是于事无补。
“究竟是谁……”王以安想间,忽是抬头,“莫不是我那大爷爷……”
“若真是他,手腕绝不会这么柔婉。”王允之摇头,“只怕是另有其人。”
“那到底是谁……”她求助似地望向父亲。
后者却是长叹一息,转而正视王以安:“你已年芳二三,若是平常人家,早已出嫁,以你的姿容自是不愁没有人家,但你可知,我为何不许你良媒?”
王以安听着,不觉疑惑,兀自摇头。
“我是怕……”王允之欲止又言,“遇上如我这般的男子。”
王以安心中疑惑更甚,不觉开口:“怎……爹爹这是何意?”
“你长这么大,可曾见过你的母亲?“
“我只在……极幼时,尚在襁褓中见过,只是面容早已模糊……”王以安忆着。
“那你可知你娘亲名姓?”
“不……不知。”
“呼……”王允之深吐一气,正色不已,“你娘……唤作肖钰娥。”
王以安闻言,竟是陡然愣住,这许多年来,父亲对此只字未提,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仅是父亲收养所来,未曾想,如今竟是得知了娘亲的名姓,即使如此突然,以致她没有任何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