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子,他不孝。
而南王之母徐太妃,酷似曹渚之母,且又姐妹相亲……
只是,“不过如今外面到处都是禁卫军,臣跟着王爷前往王府,怕是会遭人诟病。”曹渚抬起头来,有些为难的看着南王。
作为表兄弟,他粗狂忠义,南王却温雅谦让,完全不是同一种人。
曹渚总觉得,和南王交流有些费力。
他不喜欢和这种看上去不动声色温雅谦和的人说话,瞧不起他的孱弱苍白,却又莫名被对方温雅又饱读诗书的君子模样稳压一头。
很矛盾的心情,曹渚眉头深锁。
“这件事情就不劳将军费心了,将军只需走一遭便是。”
曹渚看南王不顺眼,慕容骋看曹渚不顺眼。
他偏爱子熏的傲娇灵动,百里雪的善意纯粹,轩辕牧的执着倔强,北堂风的洒脱肆意,祁连云的孤傲狂肆,君轻暖的多面玲珑,南王的温润谦让,却偏偏反感极了这种不知变通的老古董。
朽木不可雕也,慕容骋嗓音里噙着一抹淡讽,“听闻十七年前,西秦围困南楚帝,将军只要让副将带兵前去营救,自己去救母亲即可,可将军为何非要亲自去就南越帝,将自己生母置于死地?”
标榜的忠勇瞬间被戳破,曹渚气的脸色清白,“你什么意思!”
一旁的副将脸色也有点微妙了。
那件事情……
无非就是抢夺功勋而已。
只是,曹渚后来成为南越帝的救命恩人,深得圣心,旁人也就憋着不提罢了。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人毫不留情的掀开伤疤!
慕容骋眯眼冷笑,“我没什么意思,将军自行体会便是,没必要总是用一种瞧不起的目光看旁人。
你也不是圣人,若是将军还有丝毫作为为人子的自觉的话,那便请随南王去一趟吧!”
这话像是一柄刀刃,将曹渚粉饰自己的皮囊瞬间撕裂!
南王不得不给曹渚台阶下,“子衿性急了一点,将军海涵。”
“那走吧!”曹渚面色极其难看。
愧疚如潮水,以前他经常告诉自己,忠孝两难全,所以他……不得已舍弃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