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见她面容痛苦,也是心下不忍,闻言走去,伸手在绳索上一拍,那绳索便化作金色光芒,飞散不见,李景天便要将她扶起,可刚一碰她身体,便被寒气冰的缩回了手,急道:“芸儿,你、你怎样了?”
那女鬼便是李景天已过世的前妻冯芸,闻言嘿嘿阴笑道:“李景天,你还知道关心我?用不到你假仁假义,今天你找来这些有道行的,不就为了灭了我,好和你那美貌夫人安稳过日子么?”
李思民叫了一声娘,冯芸回头,唔唔似是哭泣:“思民,你也忘了娘了么?怎么帮你爹看护着那狐狸精。”
李思民哭道:“娘,你怎么变成恶鬼了?二娘不是狐狸精,她是好人。”
冯芸尖叫道:“什么好人,明明就是狐狸精,你们爷俩都被她魅惑了,哼,今天有高人在场,等改日再来找她算账!”说罢身上生出黑雾,便飞往空中。
樱桃见状,急忙将雷电符扔出,咔嚓!雷电符化作紫色雷电,将冯芸从半空打落地面。
阴魂最怕雷电,这下只将冯芸打的浑身冒烟,身影若隐若显,躺在地上痛叫呻吟。
李景天和李思民见了,同时上前,满脸关切之色。冯芸没了力气,呻吟哭泣道:“李景天,你好狠的心,枉我为你滞留人间,日日受那无尽相思之苦,到头来,你却找了人要来灭我,好,也好,左右也是痛苦,不如让我魂飞魄散。”
十方三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呆站在当地。
李景天哭道:“芸儿,不是我狠心,委实不知是你,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啊,可毕竟你我天人两隔,你……你走吧。”
冯芸唔唔的道:“李景天,为了你,我甘愿逗留人世,做一个孤魂野鬼,只为每天能看到你,可你却早忘了我,和那个贱货成双成对,我就是做鬼也怎能不恨!”
“你错了。”素心居房门打开,田蕊从中走出,虽然她的眼神还透漏出害怕,但却十分坚毅的道:“你可知王爷每天为你受尽相思之苦?你可知他每日看着你为他做的画,谱的曲子,默默流泪?若不是有婆婆在世,若不是我每日苦苦相劝,他早和你共赴黄泉去了,你看到的只是他娶了我么?可他还要为思民着想,他还要侍奉老母,还要活着啊,你死了,万事不用操心,一心只想着他是否在乎你,可活着的人呢?你可知,有时活着,比死了还痛苦!”田蕊哭泣着说完这些。
樱桃和方楚楚早已双眼湿润,看着这一场人间悲剧,心里跟着叹息。
冯芸呜呜咽咽的鬼哭,此时天空月明星稀,院中有桂花芬芳,可门前这团哭泣的厉鬼却充满哀怨,冯芸唔唔哭道:“可我这么多年的苦就是白受的了么?我又怎会轻易甘心。”
十方叹道:“佛家有言:爱恨情仇皆因执念,冯王妃,您生前贵为王妃,也和王爷享受了幸福日子,死后又何必执着于生前?若真有缘,或许可来生再续呢。”
冯芸唔唔哭泣片刻,挣扎着坐起,李景天心里关心,想上前相扶,冯芸道:“王、王爷且慢,如今我魂魄虚弱,近不得你阳刚之身。”说罢静思半晌,长叹了口气道:“好吧,或许,我真的该走了,田家妹子,你要好好照顾王爷和思民,否则我定会再来找你。”
田蕊应道:“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冯芸看着李思民道:“思民,娘此去后,永无相见之日,你要好好听你爹的话,每天开开心心的,这样为娘在九泉之下也就放心了。”
李思民哭叫了声娘,便跪在地上,看着冯芸,冯芸痴痴的看着李景天,道:“王爷,妾身想再为您弹奏一曲。”
片刻,下人胆颤心惊的送来冯芸生前所用瑶琴,李景天亲手送去,冯芸微笑盘膝坐地,将瑶琴放于膝上,轻启朱唇道:“王爷,妾身此去,今生缘尽,望您切勿忘我,思民和婆婆就拜托你费心了。”李景天一直深情的注视着冯芸,闻言轻轻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冯芸玉指轻拂,一首“别思”随弦而出,曲曰:
十里长亭霜满天,
青丝白发度何年。
今生无悔今生错,
来世有缘来世迁。
笑靥如花堪缱绻,
容颜似水怎缠绵。
情浓渺恰相思淡,
自在蓬山舞复跹。
一曲罢,冯芸身影渐渐模糊不清,泛着微微的光芒,明月映香了桂花,一片花瓣轻轻摇摆落下,李景天泪如泉涌,跑向冯芸,口中大叫着她的名字,可佳人已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不见,却仿佛有滴泪落在瑶琴之上。
李景天抱起瑶琴,想起昔日俩人的甜蜜岁月,可如今,手中只剩下这一副瑶琴,除此什么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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