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长濑武平便能够经常找机会和妩媚的周姨太一块儿寻找他的美好记忆了。尽管这种机会时间很短暂,仅限于偷偷地在墙拐角匆匆搂抱一会儿,或者在她的胸脯上急急忙忙地揉捏几把。每次他这样做的时候,周姨太都是面红耳赤地站在那儿任凭他调弄,然后慌慌张张地逃走。这让他感到特别满足。他没有再往深层次发展他和她的关系,他和秋田老家枝子的关系当初就定格在这一步。他怕他和她的关系变成他以往和其他女人的那种肮脏的肉yu,他宁愿她美好地完整地保存在他的想象里。
每当夜晚来临,他就会一个人躺在床上,两只手重叠起来垫在后脑下面,睁大眼睛,在黑暗中想象她的美妙处。在他的想象中她就像他在秋田老家那个宛如出水芙蓉般的枝子:眼波流韵,笑靥迷人,雪肤花貌,玉骨冰肌,乳隆腰细,玉腿雪白修长,樱桃小嘴鲜艳诱人。
想到极致处,他经常会夜游似地从床上爬起来,冒着被炮楼上哨兵发现的危险像个贼一样悄悄溜出门,踏着积雪溜过中院,溜到后院关老爷子的窗下偷听里面的动静。后院的小屋原来住的是长工,纸糊的窗户不隔音,夜深人静中听得见屋里人的鼻息。他会在周姨太均匀的呼吸声中想象她的睡姿,想象她闭着眼睛的脸庞,想象她起伏的胸脯,想象她伸出被子的大腿。这时候他完全忘记了关老爷子的存在,他默默地在心里祝愿他心中的秋田枝子睡一个好觉。
长濑武平对这种偷听乐此不疲,每次偷听回来,他都心满意足地一觉睡到天亮。睡梦中他看见周姨太穿着和服笑眯眯地站在那座农舍背后的稻草堆前面,他喊叫她,他喊叫的是枝子的名字。他看见她的脸沉了下来,转身就走,她走得不快,可他怎么也追不上。他看见她走进自己的家,关上了门。他赶过去推开门,她吊在半空中,舌头伸得老长。他大叫着醒过来,满头的冷汗。
这个梦经常在他似睡非睡中出现,特别是在他喝多了的时候更加频繁。那天他又在关老爷子屋里喝多了,现在老头子对他的态度比以前好多了,尽管谈不上热情,还时不时地拿话讽刺他,但至少不是那么横眉冷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