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个军官,咋不知道‘兵者,诡道也,实则虚之,虚者实之’的道理呢?东北人有沦亡之痛,容易获得共产党的同情和信任。换几个浙江人去,你倒是放心了,共产党可就不放心了。”张寒晖的狡辩从容不迫,搞得站长有点摸不着向,想来想去没敢动粗。这时候,他的一个部下给他呈上从关若云身上搜出来的家书,站长看过后,更觉得这些人还真是有些背景的,就越发拿不定主意了,最后决定先把他们关起来审查审查再说。
第一次审讯勉强搪塞过去了,张寒晖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真实身份迟早会暴露,必须尽快从这里逃出去。他们被关在离检查站工作人员的驻地不远一个农家小院里。很快他们就发现检查站名声挺大,检查人员却不多,只有十几个人,听口音,除了站长几个人是关中人之外,大部分都是洛川本地人。距此一里左右的一个小镇上还驻扎着一个排的军队作为紧急情况下的支援力量,彼此没有统属关系。
为了麻痹看守人员,张寒晖让大家尽量和对方搞好关系,他自己也是一口一个自己人的和对方套近乎,唐风主动掏出钱请看守帮他买烟卷抽。看守自然求之不得,买三包,他自己就能落一包。唐风就是这几天学会抽烟的。他们被关押两天了,每到开饭的时候,唐风就抱怨伙食太差,说从来没吃过这么差的饭菜,甚至还掏出钱让检查站伙房买肉给大家改善伙食。站长联想到抓他们那天,他们累成了那个怂样子还不忘买鸡吃肉,更对他们的身份将信将疑,对他们的戒备无形中松弛了许多,看守也从两个人减成了一个人。
到了第三天晚上,陕北高原上刮起了大风,刮得飞沙走石的,走路都睁不开眼睛,气温骤然下降了许多。唐风托看守到镇上去买酒,说是想喝点酒暖和暖和。看守踡缩在自己的小屋里不愿意去,说想喝酒自己买去。唐风说你不怕我跑了?看守说你不会跑,你跑了剩下这七个人就该倒霉了。唐风顶着大风出门几次差点走迷了路,好不容易摸到小镇上,买了几斤羊杂碎,打了一罐散酒回来,叫上看守,几个人就在屋里喝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