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暖哭着又笑了几声,突然脑海里闪现当时在庙里‘靳修远’跟她说的那席话。
她隐晦的问:南城,你是不是之前问修要了一种药?
结果,靳南城迟疑了三秒,也就在这三秒前面全部的感动都变成了冰渣子一般。
直到过后,靳南城才说:为什么这么问,是你听说了什么吗?
顾温暖连连摇头,抽回自己的手。抱着沙发上的枕头坐到一边儿去了。
咬了咬嘴唇,她喝醉酒被折磨的第二天生病起不来时,的确睡到了很久。
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会不会被注射特殊的液体,这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顾温暖可以肯定的是,之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靳南城从来都不会瞒着她什么事情,如果真的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话。
靳南城就会迟疑几秒钟,那是因为他用沉默来回答了。
刚刚建立起来的感动就在靳南城迟疑了几秒中,又立马迅速如楼盘垮塌一般。
接下来的聊天就如呵呵一样。
选择了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两个人虽然亲密但好像中间就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
可以相望和触及到,但是无法窥探到内心里。
时间永远都是疗伤最好的药物。
与此同时……
我是谁啊?
滴答——
你们是谁?
滴答——
我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滴答——
没有声音只可以听见的是液体滴落下的声音,清脆而显得有些恐怖。
这段话是纯英文的,坐在如酒店套房一样的vip病房内。
一头美丽的黄色卷曲长发的女人,眼睛被蒙住了,身上穿着藏蓝色条纹白底的病号服。
吱呀——
门脱离门框发出声音,这是有人进来了。
艾琳挥舞着双手说:请问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被问话的温特一皱额头,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对着医生说:你们先走吧!
众人点头,纷纷撤离。
而温特转身看了看病床上那个张牙舞爪的女人,他走过去握住她一直乱舞的手。
如安慰着一只血统高贵的波斯猫一般,轻轻的抚弄着艾琳的手背说:女孩,你很乖,你不要激动。我们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好吗?
用着母语跟艾琳轻松的交流着,艾琳想要扯下蒙在眼睛上的东西,双手摸着温特。
他的声音很好听,让艾琳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艾琳的大脑里就像是一张白纸,连点滴墨迹都没有。
她烦躁的抓了抓脑袋,龇牙忍着那脑袋快要爆炸的痛苦去想着,让脑袋能够有一些画面。
可是急的满头大汗,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温特急忙制止了艾琳这个激动,把她贴到自己的胸膛上,感受着布料的柔软。
急躁的心,就是这一刻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