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看了曾羽华一眼,这位局长平常估计是听了太多别人对自己的马屁,现在一股脑全用在了他的身上,马屁功力不浅。
彭德志也是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恍然间对这个项目有了更加清晰地勘探思路。
“按你的说法,咱们直接在这条断层的四周,先开展工作?”
“对!”
李唐很肯定的点头,“你们就按我说的,直接在这个位置打个钻孔下去,这一片区域的地层情况,一目了然。至于见不见矿,再说。”
他说这一大堆的话,只有一个目的,说服地勘局的人,直接按他的意思打钻。
没办法,他虽然是甲方,但是勘探方案的制定和实施,还得是地勘局的人来落实。
虽然在会上,他们满口答应会按照李唐指定的位置打钻,但是还是要按照正常程序,先开展地表工作,然后再根据地表的矿化情况,布置钻孔。
这么做,符合勘探流程,符合规章制度,也更容易通过项目审查验收。
若是按照李唐的意思,完全不管地面工作,在一个完全没有矿化的地方,打钻下去,那就是瞎搞。
在李唐那里是不担心收不到钻探工程的钱,但是在验收专家组那里,他们很有可能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地质技术员,尤其是高职称,有名声的老地质人,都是非常爱惜自己羽毛的,甚至有些固执、刻板。
他们的做法没错,但是李唐等不起,也不愿意等。
他来看过华夏第一大钼矿,知道准确的位置,根本不需要瞎折腾。
很显然,彭德志被李唐的一番话给说服了,“既然李老板的找矿思路这么新颖,那么我们就听你的,现在你说的那片区域开展工作。”
“如果你们对辉钼矿不太了解,可以驱车前往华州省的汤山沟钼矿,那里的成矿作用、矿石特性,基本上跟这边差不多。”
从刚才地勘局诸多地质技术员的表现来看,他们对于辉钼矿,并不是很了解。
之前都是以找铅锌矿为主,辉钼矿手了解很正常。
不同的矿种,有着不同的矿石特征、矿床成因等等。
李唐给他们提出了一个建议。
“让李老板见笑了。”彭德志感觉老脸有些挂不住。
本来信誓旦旦的开口,说是这片区域没人比他更了解地质情况,结果第一天就发现自己连辉钼矿都认不出来,真是丢脸。
李唐倒是善解人意:“这个钻孔的辉钼矿层很薄,而且我猜品位不高,这些矿石看起来更像是含碳较高的泥岩,不好判断,这很正常。”
在李唐的一番强词夺理一般的说教之后,地勘局的勘探工作,硬生生的掰弯了道路,彻底推翻了之前的勘探方案,转而完全按照李唐的想法在开展工作。
甚至于在李唐的催促下,直接通知钻机进场,然后在李唐的亲自带领下,在山上选定了机台的位置。
柴油机的突突声,响彻这一片大山。
钻杆飞速旋转着,一点点的伸向地层深处,取出地下的一层层岩石。
地勘局的技术团队,在彭德志的带领下,痛定思痛,跨省前往汤山沟钼矿参观学习了好些天,总算对辉钼矿的矿石特征、矿床成因等有了深刻的认识。
然后在距离汤山沟钼矿仅仅数十公里之遥的徽州省地界,项目区范围内,开展地表填图、工程等。
忙活了十来天,然后发现,根本没有任何辉钼矿的踪迹!
也就是说,地表根本没有任何的见矿特征。
那个钻孔怎么办?
在没有见矿特征的情况下,直接就打钻,这完全不符合规范流程。
彭德志琢磨勒很久,有时候都想去找李唐提建议,先让钻孔停了,免得越错越多。
这天,他正在低头钻研项目资料,钻探技术负责人一路狂奔近来,脚步踏在地面噗噗作响,满头汗水的冲进来,喘着粗气喊道:“刚才李唐老板道钻机上视察,他看了一会儿新取上来的岩心之后,当场就说找到矿了!”
“找到矿了?”彭德志吓了一跳,连忙摘下老花镜,“你没听错?”
“没听错,千真万确!”
技术负责人很是激动,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我们也看了岩心,黑不溜秋的,很软,很像我们在汤山沟钼矿山看到的辉钼矿!”
“走走,马上到钻机机台看看去!”
彭德志丢下老花镜,都没来得及拿起军绿色的外套,穿着白色的背心就往山上跑。
到了钻机旁边,柴油机还在突突的响,震耳欲聋。
显然刚才李唐过来市场,刚刚吩咐钻机工人把岩心箱摆开,长长的一排,整整齐齐。
岩心箱里面装的,就是一根根圆柱状的从地下取上来的岩心。
不同的地层,有不同的岩石,每种岩石又有着不同的岩性。
这些岩石中,有没有含有矿物质,就是一个找矿项目成败的关键。
“打到了两百二十米左右,就开始见到黑色的,类似炭质泥岩的地层。”
钻探技术负责人连忙领着彭德志来到了后面一个岩心箱旁边,指着里面黑漆漆的岩心,“目前钻孔已经达到了两百六十米,下面差不多四十米的厚度,都是这种黑色的岩心!”
经过汤山沟钼矿的考察行程,回来后又查阅了许多辉钼矿的相关资料。
可以说,彭德志现在对辉钼矿有了非常深得认识。
拿起黑色的岩心,简单的查看之后,他就确定了一点,这就是辉钼矿!
他蹲在地上,每一块岩心都拿起来看一眼,仔细的分辨。
毫无例外,每一块岩心,以他的经验和辨别力来说,全都是辉钼矿!
“怎么可能?”
他发出了惊叹声,“超过四十米的辉钼矿层!到底是我的认识出错了,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到这么厚的辉钼矿层,他忽然间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眼前这一幕,实在是眼中的超出了正常人所能够认识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