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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国广是今天的近侍。
他解决完了今天的文书,又像往常一样安排好了部队去完成**的任务指标,突然想到了暂时入驻的新刀剑男子,有点拿不定主意地去询问了审神者。
“红雪?”
被符纸遮住面容的少女正坐在岩融的肩上,双手紧紧扯着薙刀的兜帽生怕自己掉下来。
“唔……你带他逛逛本丸好了,”审神者无意多说——她现在更在意怎么劝岩融把自己放下来,“毕竟是暂住,也不用带他出去上战场特化……喂,别闹啦。”
“哈哈哈哈,主人太过小巧了,忍不住想要举高高——呼——”
岩融大笑着,也真的把审神者当做小孩子往上抛了抛,引得审神者一阵惊叫。
山姥切国广无奈地笑了笑,领命去了左文字家的住处。
他还没敲门,门便被小夜左文字打开了,瘦瘦小小的男孩抬头看着金发的付丧神。
“我是来带红雪左文字熟悉本丸的。”修行回来后,说话稳了不少的山姥切国广看向被江雪抱着的黑发少年,表情不变,“如果打扰你的话,我可以过一会儿再来。”
江雪停下念佛经,手不紧不慢地给怀里的弟弟理了理头发:“那就请山姥切殿多等一会儿了。”
红雪左文字:……
黑发少年求助地看向山姥切国广。
“恕我冒昧……这是发生了什么吗?”山姥切弯下腰,轻声问小夜。
“红雪,很不安,晚上睡不着。”小夜也很疑惑,“江雪哥在帮忙。”
山姥切国广:……我怎么感觉红雪殿更不舒服了。
“他昨天没有睡觉吗?”金发的付丧神耐心地询问道。
小夜摇了摇头:“不清楚,红雪半夜溜出去和萤丸去看萤火虫,早上才回来。”
还没等山姥切国广多问几句,黑发少年便先一步退出了兄长的怀抱,机动极高地移到了山姥切国广的身旁。
红雪有点尴尬地后退了一步,离山姥切国广远了点:“其实……那个……”
黑发少年有些无措地捏了捏发尖,抿紧了唇,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开口:“我有点……付丧神恐惧症。”
江雪左文字:……?
小夜左文字:……??
山姥切国广:……???
“就是……以前的本丸给我留下的一点后遗症。”少年干笑了几声,“所以被长时间触碰会有点不舒服……”
短时间接触还好,长时间的拥抱……别说是付丧神了,但凡是换个关系不是很好的人一直保持着这种亲昵的姿势,少年也会不舒服。
山姥切国广皱了皱眉,理解地点了头:“我明白了,中午的时候会上报的——那,红雪殿?”
“我陪你去逛本丸。”黑发少年快速地决定了日程。
看着自家弟弟快速跑掉的江雪左文字抿着唇看着门口,「不高兴」的气压笼罩了房屋。
好不容易,可以摸摸红雪。
江雪左文字(面无表情地失落):……
山姥切国广一路给红雪介绍着各处地方——其实需要详细介绍的也不多,主要是各刀派的住所需要记一下,要是哪把刀剑误入关系不好的刀派的区域闹起来就不好了。
“啊,猴子的爱刀。”
黑发少年一皱眉,偏头看向一个还没自己高的长发男孩。
“生气了?”不动行光挠了挠自己毛毛躁躁的黑发,道了歉,“对不起,叫习惯了。”
丰臣秀吉因为样貌的原因,曾被戏称为“猴子”——虽然不至于完全是贬义,但要说是褒义也太勉强。
不过好歹不动行光没有心大地叫“秃鼠的爱刀”,不然红雪就真的要抽刀砍了。
山姥切国广默默地叹了口气,觉得审神者在不动行光达到标准后就扔出去修行的决定无比英明。
这要是之前醉醺醺的不动行光,两把刀怕是真的会因为口角而打起来。
红雪也只是横了不动行光一眼,便没有什么攻击的动作,和这位以前算是认识的付丧神交流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各自吹吹前主的功绩,顺便商业互夸一下。
两把都是前主人的爱刀,谁也别嫌弃谁,大家都一样地受主人宠爱。
在逛了一圈之后,山姥切国广便在衣架上扯了自己以前用的白布单,给身高快要长到太刀的短刀围上。
黑发少年有些疑惑:“这是?”
“这样,就不会惧怕和人相处了。”山姥切说得很是认真。
红雪捧着白布,哑然了一会儿,在对方格外真挚的视线下套上了有点破破烂烂的白布。
……不……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吧???
“那,我走了。”见新刀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山姥切国广松了口气,飘着樱吹雪走了。
红雪左文字:……?
被留在原地的黑发少年有些纠结地扯着白布边角,不知道该不该脱下来。
“你怎么把白布穿上了?”带着刻意的嘲讽语气的男声响起。
“因为说是可以不惧怕和别人相处……”黑发少年下意识答道,想了想还是将就套着了。
或许真的有用呢。
“哦?”
一只手突然拍上了少年的肩。
“怎么?又变回以前那副窝囊的样子了吗?”手的主人讽刺道,“好不容易回来,结果又不愿意面对过去了?”
少年的眼神凌厉起来。
按在肩膀上的手的力道加大了些许:“你的声音不对——生病了?生病之后就变得这么脆弱了?要哭也给我好好躲着,别丢山姥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