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很大,非常大,帝都也很繁华,少有能够与其相媲美者。所以,在帝都,势力的分部从来都是纵横交错,让人眼花缭乱,而利益,则如同一张交织在一起的网,密密麻麻。
也许,今日对方还是你的朋友,明天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利益在背后捅你一刀,很黑很疼的那种,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下场。
所以说,在帝都,势力的更迭,从来都不会让人吃惊,也正因为如此,才不会有太多的人去关注那些此生彼灭的势力,毕竟,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
充斥着勾心斗角的帝都,从来都不缺乏玩弄权术的天才,至少,能够在帝都站的住脚的势力的那些首领,总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可是,经过这么多年来的洗牌,这个帝都现如今依旧是群雄割据,即便是强如当年的西门凤邪掀起了一场动荡整个帝都的风波,这种格局依旧不曾改变。
不是昔日的西门凤邪不想、不愿,而是不能。倒并非说西门凤邪没有那份魄力或者说能力,而是他明白,已经成为焦点的他一旦跨过那条底线,只怕整个帝都会从上而下发生一场彻彻底底的动荡,大动荡。
一旦这场动荡波及开来,作为生于仙界,长于仙界的西门凤邪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的那一幕,故而,他放手了,在他即将登顶的那一刻,从容放手,没有不甘,有的只是苦涩。
今时今日,天葬谷一役却成为了点燃龙破星内心怒火的一根导火索,与西门凤邪不同,龙破星来自人界,对于这个仙界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纵使对于昔日的四界会战有着自己的猜测,可是这并不会妨碍龙破星要在仙界掀起一场浩劫的打算,尤其是在他得知是那个人给他的父亲——西门天风种下魔种之时,最后的一缕顾忌也是被抛去了九霄云外。
这场由龙破星所导演的风波,宛如一枚投进池塘的石子,泛起点点涟漪,溅起一点水花,也许这个水花在这潭深水中并不是很出众,那一层淡淡的涟漪也或许会很快会归于平静,可问题是,龙破星会如此眼睁睁看着刚刚点燃的火苗就此熄灭吗?
所以,接下来,会有很多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也会有很多人会很无辜的受到波及,不过用龙破星的话来说,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既然有人算计他那些无辜的兄弟,他也就不介意牵连无辜之人。
一块古碑,矗立在帝都正中央,古老而又沧桑,岁月的气息在上面流转,散发着磅礴的气势,带给人以无穷的压力与震撼。
古碑之上,只有一个字,一个‘仙’字,有种难以言表的神韵在这古碑之上流转,摄人心魄,如梦似幻,给人一种真实而又虚幻之感。
古碑之前,龙破星负手而立,双眸微眯,注视着曾经西门凤邪瞻仰过的‘仙’字,眼眸之中,迷迷蒙蒙,隐隐可见一双漆黑的瞳孔隐没在外瞳之后,那是暗瞳。
双眸之中,神华内敛,龙破星一动不动,体会着那份无法言语的感觉,嘴角挂着神秘的笑意。
“道!无道而道
。”良久良久,龙破星口中缓缓吐出这几个字,唇角微翘,露出一抹释然、恍然。
“少爷。”身后,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神色恭敬,身着黑灰色长袍,胸口位置绣有一柄小巧的长剑,一头黑发随风舞动,面色略微有些苍白。
“办完了。”龙破星闲庭信步,走到古碑不远处的一座府邸之前,淡淡道。
“幸不辱命。”魁梧男子平静的回答道,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就好。”龙破星淡然点头,五指微动,一束金色光芒悄然进入魁梧男子的体内,瞬时间,魁梧男子昨夜所受的伤势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好转。
“多谢少爷。”魁梧男子抱拳,神色微微激动,仿佛没有想到龙破星会帮他治疗。
“这帝都,太乱,也太肮脏,索性就由我来让他更乱更脏。”缓步而行,龙破星走进大门敞开的府邸,冷笑道。
“属下誓死追随少爷。”魁梧男子沉声道,杀机大炽,热血沸腾,沉寂了这么久,少爷终于要动手了。
想到这里,魁梧男子有种难言的兴奋,作为当年之事的参与者,他亲眼目睹了眼前的少爷是如何的强势,怎样的霸道,亲眼见证了少爷是怎样登临颠覆,又是如何再即将登顶之时毅然放弃。
他不懂,不明白少爷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放弃,甚至是沉寂,但是他相信,他的少爷不会一直这么沉寂下去,终有一日,少爷会再度崛起,那个时候,将由他来给那些人敲响丧钟。
“兄弟们这些年过得可好?”龙破星摇头,这个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莽撞,不过话说回来,能有这样一员猛将,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托少爷的福,弟兄们这些年虽然散去,过着各自的生活,不过他们随时准备回来追随少爷,共聚大事。”魁梧男子会意,微微一笑,仿佛想起了昔日那段热血沸腾的日子。
“这些年,辛苦你们了。”龙破星露出一抹歉意,在回廊之上驻足,回首道。
“苦,也不苦的,只要少爷不曾放弃,不曾沉沦,弟兄们就是再苦十倍也是值得。”眼睛微微湿润,魁梧男子憨憨道。
“放心吧,当年之事绝不会再重演,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拍着魁梧男子的肩膀,龙破星淡淡道,神情坚定,“去吧,通知那些兄弟,随时准备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