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俱攻破建安,杀害宋连后又裹挟了许多人口回到戴云山根据地。
身在建溪征剿水匪的祖宾,听到徐四报告这个消息后,马上来到南平县衙将这消息告诉县令李振。
李振听后说道:“没想到常俱居然敢杀害朝廷命官,这可是大事啊”。
祖宾说道:“李大人你与我联名奏疏,将常俱寇乱建安一事报知朝廷。
现在已不再是山越袭扰百姓这种匪患之事了,而是叛乱的大逆之事,必须由朝廷派遣王师前来彻底剿灭常俱”。
“好,祖校尉我马上写奏报,派遣人送往朝廷”。
就这样,李振写好奏报,祖宾签名之后派人迅速送往朝廷。
祖宾也率军回到建安,看到破败的城市,祖宾心中一叹。不过转瞬就抹去负面心情,进城查看损失。
黄寻也从外面隐藏之地回来了,与祖宾见面之后,黄寻说道。
“祖大哥,如今宋连已死,而常俱杀害一地县令必受朝廷追究。
祖大哥就可跟随朝廷派来的剿伐之军彻底剿灭常俱了。
如此一来大哥在建安之地再无掣肘矣”。
祖宾闻黄寻之言,慨然说道。
“远达,只是想到建安之民因我之私而无端遭祸,我心甚愧之”。
黄寻说道:“祖大哥,你当年在鹫峰山独霸一方时,也是挟民为奴。现在当了官,反倒开始忧民了。
我佩服祖大哥之仁心,不过大哥可想过。
为何常俱原本只是山越一介部落首领,现在却要攻城害命。
那是因为祖大哥当年夺了常氏世代生活之地。所以常俱心怀报复之心,纠集山越一直想收复族领祖地复仇。
若是祖大哥当年被常氏、梅氏、洪氏联手覆灭族群,那祖大哥今日也会像常俱一般以复仇为念,哪还顾得上这些民众呢”?
“远达,你的意思是”?
“譬如一人受到毒蛇攻击而中毒,与其让此人毒素侵入渐受蚀骨之苦,不如直接斩断中毒之肢。虽断肢致有残疾,但犹能活命。
祖大哥你与常俱在建安互相攻伐,你又灭不了常俱,常俱反而经常袭掠百姓。
这是蚀骨之苦,百姓虽能忍受,但你一日不能剿灭常俱,百姓便要一日受这渐侵之害。
久而久之,百姓必不堪忍受,而你也无法灭掉常俱。
百姓自然会将怨愤发泄到你身上,你便会成为斩断之肢,为百姓所抛弃。
而常俱见你被杀,自然不会再袭掠建安,会收复族领祖地安心过日子,这毒素自然消去矣。百姓又能安然生活,无复忧矣”。
祖宾听到黄寻这段话犹如醍醐灌顶,突然之间明白了原来百姓要的只是过好日子。自己与常俱拉锯,互相攻伐,苦的是百姓。
所以黄寻看出了这件事的本质才献计让自己引常俱攻城。
因为自己和常俱只能留一个,只要其中一个倒了,建安就可安泰。
而明显黄寻是为自己考虑,把这事闹大。
既然我独力消灭不了常俱,就让朝廷派人来灭他。这样常俱一灭,建安就可复安矣。
祖宾想明白了黄寻的思绪后,对黄寻说道。
“远达之意,我算明矣。多谢远达为我设谋,不然我真如远达所说,终将自食恶果矣”。
“祖大哥现在是否已将常俱叛乱一事上报朝廷”?
“我已跟南平令李振联名奏报朝廷”。
“那太好了,只要朝廷派人出兵,常俱必灭矣。祖大哥在建安再无忧矣。既然事情已经定下,那我也该告辞了”。
“远达这就要走”?
“我不是跟祖大哥说过吗。这次我之所以经过建安,乃是欲到建业办事。而且我婚期将近,不可再耽搁行程了”。
“可惜我要镇守建安,不能去喝远达一杯喜酒”。
“喜酒喝不了,这饯别之酒却可喝”。
“对。来,今日你我兄弟不醉不准走”。
“好”。
黄寻与祖宾喝过饯别之酒,告辞离开建安。
离开建安之时,祖宾将一枚令牌交给黄寻说道。
“建安往北诸山越部落,我都有些关系,你持我这令牌可避免冲突”。
“好,多谢祖大哥了”。
黄寻收下令牌继续往建业出发。
据祖宾所言建安以北得再行一千余里丘陵山地才能到下个县城吴兴(今浦城)。
不过因为有祖宾给的令牌的效果,途中山越部落都给祖宾面子,没有为难黄寻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