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然听见不上道的话只能哭笑不得,明明自己练抓鬼的事都没干过一回,怎么就同行是冤家了?
虽是神魂受损,闻人然灵觉敏锐却是更胜过往,发觉中途插入的两人颇有奇特之处。年轻道者先行撇开不提,这女道童明明当是一名死婴才对。如此还能自由活动,想必登道岸费了不少心力。
不过登道岸的家务事,闻人然本就无心参与,此次上门也只是为伤而来:“敢问仙耆,需要何种代价才能交换造灵**?”
“不是本仙耆为难你,本来同属正一天道,出手帮忙也属应当。可是造灵**非同小可,根基不够法不轻传呐。”
“那仙耆的意思是?”
“让本仙耆见见你的本事。”
“唉,在下有伤在身,些许小术或可施展无虞,临机布阵却有为难。不过仙耆有意考校,闻人然自不会推拒。”
一言落,闻人然引灵掐诀,半空顿生河洛数像,形成御神镜与收妖伞虚影,其上道符闪烁光照方圆。随后闻人然手势再转,明黄符纸拉长一字长蛇,凝练成一条长鞭在握,伴随道门克邪铃音阵阵回响。
紧随其后长鞭化作伏魔法网,云中海基础术法运转全无滞涩,一连串的奥妙变化变转无碍,根基夯实更见研修精深。心无炫耀之意,闻人然见做得大差不离,踏步收势散去指尖灵力,退回站定。
一旁灵自灵见对方法诀信手拈来,不自在地摸了摸身上带着的一堆法宝,抬头朝着任云踪问道:“阿真,为什么我用这些法宝总是失灵,人家光用法力都能做到同样的效果?”
“师叔平日多下苦功,迟早有一日能做到客人的程度。”任云踪好言安慰。只是灵自灵情况特殊,安慰也只能是安慰了。不上道的脾气不适合交涉,任云踪上前一步道:“剑真玄影任云踪见礼了。不瞒两位,掌教师尊人在闭关,造灵**之事尚需上禀,才能定夺。”
握着放大镜的手颤了颤,不上道尴尬道:“咳咳,任云踪啊,你竟然拆本仙耆的台。”
“人命关天,仙耆勿怪。”任云踪欠身致意不失尊敬。
任云踪替这边说话,闻人然方上心细细观察。道者气质干净洗练,长相清秀,剑眉轩举,仙风不俗,背后宝剑感之非是凡品,手中的白玉长笛片刻不放,显见对其甚是重要。
能将一物看得如此之重,不难猜测其人重情。而在登道岸这样一处正地,重情之人至少不会是个坏人。
心生几分好感,闻人然轻声笑道:“多谢道长指点,那么可否请道长将此事请告掌教?当然若需付出其他代价,只要在闻人然能可接受的范围内,双方都可以用来交换。”
“嗯……仙耆认为呢?”
不上道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才来问本仙耆,真有够不上道。任云踪你要禀报掌教师侄就自己去,我不管啦。”
“请稍候,失礼了。”
淡蓝道影化光疾逝,不上道有些无聊地问:“喂,刑天师往日和本仙耆之间不大熟络,他最近现在在忙什么?”
“天师平日行走江湖,抓鬼驱邪造福民生,多年来一直未曾更改。”
“哦,近来江湖有什么厉害的恶鬼吗?”
“小鬼无数不提,老奸巨猾的恶鬼龙魁海,倒是不怎么容易对付。另外按照天书所载,离玄空血劫降临不远。届时万鬼齐出,苦境大难也。”
闻人然有意把话说得严重些,只想看看登道岸有无入世之意。不过不上道尚未答话,任云踪眨眼工夫已从天垣真人处折返,黑长的眉头微蹙道:“掌教师尊答应将造灵**转交。但……掌教交待,不求他物,只换一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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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魔刀非道操控绝鸣子的计划失败,是吗?”
阶级森严的天岳内殿,兵将依序而列噤若寒蝉。天之翼由外而入,背身立在大殿中央的四无君,不待结果转问其他:“那裔春秋的尸体呢?”
“尸骨被其门生收敛。”
“嗯,非道将之操纵以后,不必让他去向金子陵挑衅。有绝鸣子与认吾师在,裔春秋难以成事。与其如此,倒不如利用魔刀威能,配合大军进攻邪能境。”
黑暗灵思按照预期被鬼隐收下,邪能境的兵力安排一览无余。只是为了麻痹鬼隐与素还真一派,才会至今未有动作。梵天人在定禅天,更有净琉璃菩萨掣肘,圣主动作却是不易。如此一来,天岳行动必须更为稳健。
蓝扇摇动,四无君深思长时无语,百朝臣一直没任务,耐不住性子轻咳一声问道:“军师,可有其他任务交待我去做?”
“你?等到鬼隐失败,黑暗灵思和你之关系必然暴露,进入正道之人视线,如此你也要执行任务吗?”
“这,这,这……百朝臣忠心耿耿,为天岳做事不惧艰险,一片丹心可鉴日月。军师让我怎样做,百朝臣就怎样做。”
“监视伤员的任务交你去做,你能做得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