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芸微微一笑,笑说道:“我倒不只为这个,家里的老宅子,虽说也修缮几次,但住了多年,不免有些坍坏。又恰遇着这桩亲事,我便打算再买上一所宅子,让家里挪进住,也好腾出空来,将老宅子翻修一遍。况且,也没得合家子老老少少都在亲戚家住着的道理,偶尔来住个一日两日,倒还算是走亲戚,长久住着算什么,外人嚼说起来,听着也怪生气儿的。”
说着,便见着木香进来道:“金银铺的人来了,来领匠作的工钱。”
邢芸眉间一拢,疑惑的看了木香一眼,问道:“这些工价不是早给了么,连着东西都照数送走了,怎么还来了要银子?档子上应该也记了一笔,你查过没有?”
木香忙回道:“我也记得早打发了这项银子,偏听外头来的人说,首饰的钱给了,可器皿的钱还没交代呢。说是早前家里说好了,还定了六套赤金的茶酒器皿。不独他们,还有果子铺来人上门说,咱们家有人在铺子上订了三千六百多斤喜果,因看着太太的名号,也没要定钱,如今早已打包停当,等着太太给了钱,便好使人送。”
邢芸心中一万匹神兽呼啸而过,邢家这是舀她当冤大头啊,你妹的,三千六百斤各色细果,就是把邢三妹出嫁到挂掉之前所有红白喜事要用的果子都算上,也用不完啊,而且,邢芸无限郁卒,就算喜果都是干果,放久了也是会发霉的,三千六百斤,难道邢家是打算来一个客人就发十斤果子么?
邢芸忽然想起某个带着满满两集装箱物资移民的神级人物……
不过,邢芸的思绪很快被木香打断了,只听见木香很是不满道:“那果子铺的人还说,他们铺子隔壁的酒水铺也被订了几百坛酒,只是陈酿的酒水那家铺子存的不多,所以才没做成这笔买卖。我瞧着,怕是连那些糕点米面铺子,都有人订了东西,再过一会子也该上门来了。”
邢芸叹了口气,说道:“谁让眼下赶上这么一摊子事儿呢,你且熬煎过这些时日,等这亲事完了,也就好过了。我估量着这些东西也是正用的,待会子叫人统拢算个帐,问问家里可预备了什么东西,倘若不够,便叫人添补着送,若已备足了,便叫人将东西留下,等着送亲那日,舍出做些善事,也算是积阴德了。”
木香撇了撇嘴,没好气道:“照这样办起来,还得另添设些人手,使人搭几个棚子,一桩一桩算进来,不知要赔多少银子进,竟没完没了了。”
话才落下,又有小丫头跑来问道:“王嫂子来了,说是有事要见太太呢。”
邢芸柳眉一拧,如今可真称得上是多事之秋,一时却也只说道:“我知道了,你让她等着,我一会子便过。”
说了这话,邢芸又向着木香道:“人家敢上门来讨钱,想来也是有凭据的,你且看看,该给人家支银子就给,横竖大头都给了,也不差了这一点用度。”
木香了,邢芸留在屋里,看着贾赦喝了半碗药,说了一阵子闲话,方了。
这里邢芸才出,贾赦就冷笑道:“如今时势不好,府里都是敷衍着过,她倒好,银子几千几万的往外人身上贴,干得这些事还称个人么?”
贾琏想了想,劝道:“太太蘣兄弟收拾房子也是应该的,就是过于费事,况且我也没听凤姐儿提起这宗儿银子,想来太太并没动账上的银子,应是用的体己。”
贾赦听着这话,心中益发烦恼,当即斥道:“你懂什么,什么体己不体己的,还不是变着法子从账上腾挪的银子。”
贾琏唬得腿脚一阵发软,过了一会子才喃喃道:“府里的产业账目都有底册儿,但凡是个用项总要记上一笔,这样大笔的款项,便是现银库里舀,也凑不大出来……”
贾赦火冒三丈,啐道:“混账畜生,偏你知道的多,滚”
贾琏刚要退出,贾赦又喊转来道:“你如今回来了,扬州那边是什么样子,林家族内可遣了人帮衬?”
贾琏照实回了一遍扬州的情况,又老实答道:“儿子在扬州这些时日,倒不曾见林家有族人来。听林府下人的口气,那些儿亲戚和他们府上情分很淡,更无什么上门求林姑父照拂的事儿,儿子想来,林姑父不好的事儿,族内也未必知晓。”
贾赦听了点了点头,顿了一顿,说道:“娘娘封了贤德妃,又要奉旨省亲,你既回来了,待会也过给你二叔道个喜,顺便看看他有什么吩咐?你在外头乱跑了大半年,回来也该做些正事了。你罢
作者有话要说:ps:啊啊啊,这章码了三遍啊,怎么码怎么不对劲,写一段删一段,写完一章,看一遍然后又删掉,码到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