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中晨把眼睛眯开一条缝隙,偷偷观察着屠苏的表情变化,看火候差不多了,也装作一副刚刚醒转的样子,然后突然大惊失色的惊呼道:“东家,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昨晚没把小生怎么样吧?”
屠苏气得牙疼,大眼一瞪,吼道:“我把你怎么样了?应该是我问你把我怎么样了?你别搞错了,我才是女人!”
苏中晨一副欲哭无泪的委屈模样,然后怯生生的把胳膊伸到她面前说道:“东家你看,这青痕是谁掐的,很疼很疼的。昨晚,是东家硬把小生拖到房里的,难道东家对自己的酒品不了解吗?呜呜,这可如何是好?说好只陪酒不□□的。”说完这些,便双手捂脸,一副没脸见人的羞怯模样。
屠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吧,她承认她前世就酒品不好,喝多了就喜欢发泄说些不着连际的话,也正因为这个,她才极少喝醉,偶有几次也只敢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喝醉。来到这里后她也一直没机会喝醉。她还承认,自己有一个小怪癖,她心情一郁结或有悬而未解之事,睡觉便喜欢紧攥着一个东西不放,或是小布妹妹或是小手电筒,据心理学揭示:这个动作表示此人极度缺乏安全感。这两样苏中晨都撞上了。
“少来,我不信你挣脱不开,还不是半推半就顺水推舟,想赖上我。你也真是的,我都说了会考虑你,你说你着什么急,非要爬我的床!”
“东家,你要这么说,咱们就让伯母和两位贤弟评评理。我
两人在床上争执不休,林氏在外面听得女儿房里有男人说话,而且还说的是什么很疼之类的,当时犹如焦雷轰头,惊得说不出话来。
再说关文关毛三兄妹眼看着到了午饭时间,正满院的找林氏,一看到自家娘亲正站在屠苏门口,一副受了巨大惊吓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紧,赶紧涌上来问道:“娘,你是怎么了?妹妹她……”
林氏这才如梦初醒,突然对着关毛关文发火道:“我让你俩来看护你妹妹,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让她喝醉,让她……唉――”说完急得直跺脚,忙又说道:“快快,把外人支开。”
桑落接道:“娘,家里哪有外人。”
关文突然想起自己起床时没听到隔壁有动静,脑子里突然有一道闪电劈过,当下也目瞪口呆的喊道:“哎好,都是贪杯误事。”
“……”
屠苏在屋里将众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在心中思量了一下,又看了看苏中晨,低声吩咐道:“算了,反正也都这样了,再说我也刚好需要一个男人,咱们呆会儿就这般如此……可记住了。”苏中晨连连点头,叠声应答。
屠苏跳下床来,迅速穿好衣服。苏中晨本是合衣而卧,比她起得还快速。两人稍稍整理了一番,苏中晨先去开门,一见着林氏的面二话不说,先是扑通一声跪下,垂着头万分愧疚的说道:“伯母在上,昨晚我四人因连日的烦事了却,心中高兴本想小酌一番,不想竟喝过了头,小生和屠苏姑娘就……小生罪该万死,任凭伯母发落。”
林氏本来也猜到了是苏中晨在里面,此时一见他如此表现,再想着反正选秀女的事还没过去,女儿又已与陆云岩决裂,不如就成全了他俩算了。
关毛此时不知说什么好,关文四下看看,还好都是自家人,心里跟也林氏存着大致的想法。
林氏看了看苏中晨,叹着气说道:“你起来吧,我进去看看屠苏。”苏中晨低眉敛目诺诺而起。
林氏把肉包交给桑落,转身进了屠苏的房间,随手把房门给掩上,上前一把抱住屠苏,儿呀肝呀的叫着,屠苏垂着头,假装害羞一会儿,忙又善解人意的劝慰林氏:“娘,我也知道自己错了,这几日心情郁结,本想着在自家兄长面前放肆一回,不想却发生了这事。”
林氏又反过来安慰道:“还好没酿成大错,你下回切不可再这样了。幸亏都是自家人,再者此人又是小苏,反正你俩早晚也得成并无大碍。”屠苏点点头,林氏想了想又趁势说道:“依娘的意思,你俩干脆成亲算了。反正小苏无父无母,你又不用嫁出去,还不是跟从前一样自在?再者选秀的事还没停歇,别再拖了,省得夜长梦多。”屠苏又点点头,也只得如此了。睡都睡了,她还能怎样?再说了,目前最适合她的也就是苏中晨了。该出手时就出手,莫奈无人空搓手。想到这里,屠苏便难得乖巧的答道:“一切都按娘的意思办吧。以前娘就说小苏好,女儿一时没想透,现在看来果然是‘不听老人前,吃亏在眼前。’”林氏看女儿终于肯听自己的了,心里不由得一阵高兴,连带刚才的一丝不快也消逝得无影无踪。忙又拉着她的手说道:“这事你也别放在心上,咱们一家人自不会外传。谁敢嚼舌根,娘嚼饶不了她。你快去洗漱,我们赶回城里吃午饭,然后娘找人看看日子,挑个最近的吉日,把事办了。嫁妆家具什么的你五叔早在准备了。”
中午吃饭时,林氏笑着宣布了此事,一家人无不拍手称庆,暗地里都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把屠苏嫁出屈了,男方还是苏中晨,这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屠苏实在懒得装羞涩,只好埋头吃菜。倒是苏中晨流露出一副羞羞答答的模样,屠苏看着不禁又觉得牙疼。关忠更是高兴得合不上嘴,连答话也比平常响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