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郑茹兰弄伤了手,采购自然也就没有进行下去,一行人离了茶馆就匆匆地回了宅子。
魏楚铭的伤药自然是极好的,简单地清洗过之后敷下,伤处传来凉凉的感觉,疼痛顿时也消减了不少。
那两人走得快,并没有留下姓名,这让素竹感到有些遗憾。
在她看来,只有这种天人模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自家姑娘,可惜浪费了这话本里出来般的桥段。
郑茹兰听她在耳边念叨,心里却是止不住地腹诽。
哪里是不想留名,是实在不好留吧?魏楚铭和宁容这两个名字若是报出来,啧啧,大致也能想象会是怎样一番情景了。
素竹念叨了一阵子之后,也便忙去了。
等到傍晚时分照例将饭菜给郑茹兰端来,眼见她趴在窗口发呆的慵懒模样,不由有些惊奇:“姑娘今天不困了?”
郑茹兰好不容易才撑住没有合上眼皮,回过头来的时候难免有些神色木讷,却是有苦不能言。
怎么可能不困?可是,她今天真的不想看到那张脸了!
本来放空的脑袋一回过神来,郑茹兰不由又想起今天自己“投怀送抱”的情景,脸上蓦地就腾起了一股子热气,当即把整个脸都埋进了手臂中。
虽然说之前魏楚铭总是动手动脚,也没有少抱过她,但今时不同往日!毕竟是人的模样,跟当猫儿的时候,那能比吗!
素竹虽然不懂自家姑娘的心思,但是看着她这幅模样眨了眨眼,渐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一片了然的语调:“姑娘,你这是还想着今日白天见到的那位未留姓名的公子吗?”
郑茹兰毫不犹豫地否认:“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素竹脸上的笑容愈发微妙:“姑娘放心,我明白的,交给我就好!”
郑茹兰:“……”
所以,你都明白什么了?
为了避免素竹这丫头愈发想岔,郑茹兰毫不犹豫地爬起来坐到了桌边,开始往自己的嘴里送饭,没一会碗里就见了空。
一经吃饱,本来就隐隐泛起的困意顿时更猛烈了。
郑茹兰用手撑着沉重的眼皮支持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能顶住,心不甘情不愿地睡了过去。
等再睁开眼时,视野中的场景不出意外地再次变成了那个熟悉的房间。
倒是空空荡荡的没看见魏楚铭的身影,显然是还没回来。
郑茹兰这才稍稍地松了口气,探头探脑地朝周围看了看,然后找了一个角落,动作轻盈地钻了进去。
她在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打死也不出来,坚决眼不见为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推开了。
魏楚铭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宁容,走进屋时却没有像以往那样见到自己的爱宠,眉目间微微闪过一丝诧异。
视线转了一周,最后便落在了柜子底下露出来的那截短短的尾巴上。
他的嘴角浮起几分,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垂眸看着那恨不得将整个身子全部都缩进去的小家伙,俯身一拎,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给抓了出来。
郑茹兰只感到视野中的光线忽然亮起,一时有些恍神,摇了摇身子想要挣脱,却是无济于事。
一回头,果然看到了魏楚铭那淡漠的神色,就连语调也是淡淡的:“怎么,今日这是没脸见人了?”
没脸见人倒不至于,只是单纯的不想见你。
郑茹兰想着,又甚无威严地挥了挥自己的小爪子,想叫他松开。
魏楚铭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意识到了这小家伙今天似乎不太待见他。
这样的态度让他莫名感到不太愉悦,眉目稍稍眯长了几分,直接将毛团子往怀里一扔,仗着身形上的优势就这样强制将它禁锢在了怀中,似笑非笑:“真是只养不熟的崽子。”
郑茹兰觉得魏楚铭这副做派未免有些仗势欺人,奈何若真打起来,柔弱如她显然没有半点优势,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龇了龇牙,表达着内心强烈的不满。
结果魏楚铭非但没有被震慑到,反倒在她这般的态度下,不动声色地将她搂得更紧了。
男人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随着心跳突然间突兀地骤起,郑茹兰的身子微微一僵,蓦地不动了。
当一副副画面走马灯似地在脑海中闪过时,她才要命地发现,自己居然把白天时候发生的事记得那么清楚!
此时,贴着薄薄的衣衫这般一接触,便是愈发不可收拾。
郑茹兰可以感到自己此时全身都烫得有些厉害,猫儿本来就柔软的身子更像是化成了一滩水,就这么软绵绵地陷在了这个怀里。
更让她头脑发热的是,魏楚铭对毛团子这样温顺的模样显得很是满意,修长的十指深深地陷入绒毛之间,在她的脖颈处漫不经心地揉捏着。
暧昧到几欲窒息。
男人手上的力度恰到好处,郑茹兰在这样过分舒适的触感下到底还是把持不住,不受控制地打起了呼噜。
迷糊之间她听到头顶上传来了一声低低的笑声。
甚是忍辱负重地暗暗咬了咬牙,郑茹兰顶着发热的脸,在心里反复地自我宽慰着――这是一只猫儿的本能反应,才不是她不够争气!
嗯,最多……最多也就是稍微贪恋一下无偿的男色而已!
当阿影进来的时候,只见魏楚铭正坐在案前看着公文,那只白色的毛团子就这样舒适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猫脸上是一副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表情,看起来情绪颇为复杂,听到动静抬头看来,只是瞥了一眼就不甚在意地又移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