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满心欢喜地弹奏着曲子, 丰亨帝一边品着酒,一边强忍着听那哀哀怨怨的声音, 直到乐子悄悄地提醒发着轻鼾的皇帝, 琴声已经结束了, 丰亨帝才醒过来。
丰亨帝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好、好、好...”后面的话被乐子的低咳声提醒,及时改口道:“爱妃这琴弹奏的,朕一时间还真没回过神儿来!”
贾元春有些自得的道:“臣妾自幼由祖母教导,因喜欢弹琴,祖母特意聘请了名师教导臣妾。”
丰亨帝笑道:“是吗?难怪这琴弹奏的这么出色,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贾元春欣喜道:“那臣妾再为皇上弹奏一曲?”
乐子看着丰亨帝瞬间有些发白的脸色,差点儿笑出来, 却又不得不打圆场道:“更深露重, 请皇上保重龙体~”
丰亨帝长出一口气道:“天色晚了, 来日再听爱妃弹奏吧!”说着, 又对乐子道:“今晚就贾才人侍寝吧!”
乐子答应一声, 赶紧命人去洗刷贾元春,自己伺候龙德帝回寝宫休息。
贾元春一听皇上点她侍寝,哪还记得什么弹琴的事情,赶紧恭送皇帝, 等着嬷嬷为她洗漱净身, 再由太监把她用棉被包着抬到皇上的寝宫。
一番云雨之后,贾元春看皇上兴致不错,就大着胆子道:“皇上,臣妾最近听说家里的老亲, 南安王妃,为了什么事情,都求到臣妾的娘家了。”
丰亨帝道:“就是他们家世子的事儿吧?也求到朕这边了,其实,只要说动老四,这事情就成了,这老九,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只怕老四一人。”
贾元春还要说什么,太监已经进来了,贾元春只能闭嘴,从皇帝脚下退出去,行了礼,然后被包裹的抬出去。
皇帝起身去洗漱,宫女进来重新换好被褥,那边贾元春来不及欣喜,就被一碗避子汤将雀跃的心浇的透心凉,却又不得不谢恩后,一口饮尽。
嬷嬷坐着等了半个时辰,确定这药已经吸收了,转身就走了,元春这才趴在床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旁边的抱琴赶紧安慰着她。
第二天早上,御史上奏,言说今年多地遭遇暴雨,庄稼收成不好,很多百姓已经要吃不上饭了,应该由户部拨款,救济灾民。
丰亨帝看向忠肃道:“忠肃亲王,你可听清了?”
忠肃亲王道:“户部现在就剩一堆欠条了。”
忠肃冷着脸说瞎话,要不是丰亨帝知道户部的仓库满满的,可能也会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丰亨帝一拍龙椅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都是欠条?”
忠肃直接让人抬上来了几个大箱子,然后说道:“这里的都是各家的借银欠条,多则几百万两,少则三五十两,共计六千八百七十七万九千五百六十四两银子。”
丰亨帝问道:“这缘何会借这般多银子?”
忠肃指着一个小的箱子道:“除了这里的四十六位大臣,是因为家境贫寒,不得不借,其余的基本都是跟风,或者是怕被排挤,不得不借!”
丰亨帝一哽,自己这四弟,什么时候说话才能婉转一下那?这双簧让他怎么接着演?
好在贾琏比较会配合,当即一拍脑袋说道:“启禀皇上,之前家父相中一套古扇,只是卖家开价太高,爹爹怕对方反悔,在户部临时借了十五万两。”
“恰逢战事,爹爹和父亲着急去战场,临走时交代我记得过来还钱,只是,我一时间只记得惦记两位父亲安危,倒是把这事情给忘了,这就还了欠银,省的爹爹知道了削我。”
说着,直接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沓子银票,不多不少,正好壹拾伍万两,然后,忠肃直接抽出了贾赦的欠条,划掉了记录。
皇上笑道:“恩候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扇子,说句爱扇如痴也不为过!正好,前儿朕得了一柄桃花扇,就给恩候拿去把玩吧!”
其他当初就是为了不被排挤,这才不得不跟风借几十两或三两百两的,都赶紧跟着过来换了,这剩下的,就是那些实在囊中羞涩或者本人不在京中的。
还有就是向四王八公这样,借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银子的人家,这些人里,只有宁国府的贾珍和理国公家的长子柳孝表示,马上回去筹钱,三日内必会送回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