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不是您关心的问题了。”见杨温农讲清楚藏宝岛的事后就摆出一副坐等立功领赏的姿势,面具女郎冷哼着把纸张推给他。
“???”杨温农瞪圆了眼睛,低头看看摆在自己面前的信纸,不可置信的说,“在下之前可都说过了,在下不晓得海域地形!没办法帮你们画图的!”
“……”面具女郎抿了抿唇,耐着性子说,“阁下之前不是说能招降你那位同僚么?那就行动吧!”
“不是……”杨温农没想到对方捡了西瓜还不忘芝麻,想要装模作样推诿两句,却不想听得一声冷哼。
这简单的警告声好像藏了冰碴,让他听得直打哆嗦。
“好!”识时务的俊杰杨温农,摆出一副敢怒却不敢言的姿态,自己研磨自己斟酌,自力更生的写下劝降书,唔,或者说是……劝降诗?
“【雏鹰远渡不知愁,自古更迭总不休;同去巡抚君更险,汪洋万里不见舟。】”面具女郎捏着杨温农的成果,来来回回读了数遍。
而后,在他期待着夸赞的目光下,把这诗狠狠地拍在桌上。
“哼!你还敢说不是提示诗?!你这分明是给她暗示!”面具女郎恼羞成怒。
她这一发怒,周围的蒙面人登时动作一致的拔出了长刀:“呛啷啷!”
“不是,您这是从哪儿看出了暗示俩字儿?拢共就这么几个字儿!”杨温农气笑了。“第三句,你自己读!”面具女郎把诗掷到杨温农的脸上。
“您!”杨温农手忙脚乱地把信纸从自己脸上揭下,无奈的看看对方,“这不就是【同去巡抚君更险】嘛?明明是写实,怎么就成了暗示了?在下不告诉她所处险局,以人家盛巡抚的家世,吃饱了撑的让尔等……咳咳,让尊上招降?”
一激动,鲁莽了,称呼差点儿喊错哩!
“您要是这样不信任在下,那尊上就把刚刚的任务收回吧!”杨温农退了一步,“反正在下都不保证能把对方说动,不过是让她知晓在下尚在人世,起到个故布疑云的作用罢了!”
他这样说,面具女郎态度稍缓了些:“给你个立功受奖的机会,你自己一句一句分说清楚,若是过关,就这样原信送过去也不是不能。”
原想着让人誊抄之后再送信的面具女郎,仔细把信纸看过一遍,发现对方写的每个字儿都是标准的馆阁体,笔划标准,没有任何多余的弯钩点折,瞧着和印刷本无有不同,就改了主意。
“在下第一句是说我那位同僚不知世间险恶,毕竟她这人闻春则喜尝鲜,闻夏则喜吃甜,闻秋则喜百果,闻冬则喜活锅,向来知其乐更识其乐,人与愁字两不识……”
“好啦!吾可没兴趣听这些!”面具女郎打断了杨温农的话,让他往下继续,“你说的那个‘自古更迭总不休’,是何意?是不是要暗示对方前朝谋逆?”
杨温农像是习惯了对方的情绪不定,继续自顾自说:“这世间未有千载王朝,更不见万载勋贵,在下不过是劝她不要迷失在权势里,要给自己和家族做些铺垫,选良木择明主……”
“嗯,那最后两句呢?以吾看,她这个巡抚在泽州府得意的很!气派得很呢!”
“这茫茫海上犹若茫茫人生,风高浪急未必可怕,暗礁更加惊险,唯有明察者识时务,才有扬帆远航之机,这万舟齐上……总好过孤海独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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