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正是放松心情的好时候,夜生活早的人,几乎是五六点就开始了第一摊。
徐青柠一行人第一摊刚结束,才转战到ktv,屁股还没坐热,一群人就见徐青柠黑着脸推门进来,拎起包就要走,连忙拦住:“诶诶诶怎么就走?说好的彻夜不归呢?”
徐青柠烦得很:“放手。”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徐青柠将包拎到肩上,漫不经心答着:“你们好好玩,我报销。”
那边玩纸牌游戏的人见这拉扯的场面也发愣——
“酸总怎么了?怎么就要走?”
“对啊,今天不是庆祝阿酸喜提兰博基尼吗?”
“难不成香车变宝马,阿酸不高兴了?”
“你以为酸总是你?”
几人说话间徐青柠已经出了门,潘晨和她关系最好,跟过去拦她:“酸酸你怎么了?”
徐青柠停住,想起‘山里来的未婚妻’几字,这几个字光组合在一起就让她觉得丢人,她鼓了鼓脸颊,还是不打算说,只嘟囔了声:“烦人。”
“什么?”周围鬼哭狼嚎,潘晨没太听清。
“没啥事,我回我爷爷那儿一趟,等我解决了再和你说。你帮我和他们解释一声,下回再聚。”
潘晨一听是爷爷,心里大概有底。
徐爷爷一向看不惯酸酸的行事作风,去他那儿十回有八回是挨骂,她宽慰道:“咱们酸总从今天起是有跑车的人了,开心点。”
徐青柠勉强扯开一个笑,还跑车,她以后怕是连马车都没。没时间再耽搁,徐青柠开着那辆新提的兰博基尼飞快到了徐家。
一路上心乱如麻,徐青柠满脑子都在预演找老爷子摊牌时的情形,电光火石之间,她脑筋一转,转过弯来。
她想她应该先去看看她那位未婚妻。
据她二姐徐青霭的描述,那姑娘山里来的,貌似一辈子没出过深山,隐隐约约在她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单纯好骗的形象。
山里来的,其实也好办,她吓一吓骗一骗,指不定这姑娘就不提那破婚约,乖乖回去了。
老头子年纪大了,性格也越发顽固,连她爸妈都说要让着爷爷,别让爷爷生气,她硬着来,不好。
要解决矛盾,还是得从根上出发。
徐青柠向家里阿姨打听了那位未婚妻的住址,迈着步子朝二楼走廊最里间的卧室走了过去。
舟车劳顿,又和徐爷爷聊了很久的天,田甜连头发丝儿都写着疲惫二字,正打算去洗澡,耳边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地的声音,她一愣,门从身后破开。
一道清冷的女声传入耳中:“就是你要带我回山里?”
屋内只开着暖黄色的壁灯,走廊却极敞亮,逆着光,田甜只能看清这人这光影勾勒的身形。
肩很直,腰很细,腿很长。
“你是酸酸吗?”田甜礼貌道:“你好,我是田甜,是你的未婚……”
“不准叫我酸酸!”徐青柠炸毛,将门砰的一声关上,靠在门上冷冷看她:“你又为什么要叫甜甜?恶心死了,我才不是你未婚妻!”
田甜一愣,意识到她可能听岔了,无视她的暴躁,平静解释:“我的名字是田甜,第一个字是田野的田。”
徐青柠环胸,不知有没有听见她的解释,在看她。
和她脑中勾勒的形象出入有些大,她以为山里来的是个铁憨憨,但……纯倒是挺纯,就是感觉不太好骗。
徐青柠换了种策略:“听说你想带我回山里?”
“是的。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具体还要看看你的意思。”
“我为什么要去山里?”徐青柠冷声。
田甜不急不缓,也没上前,和她解释:“因为结了婚,两个人还是常呆在一块儿比较好,我不太习惯这边,就想问问你能不能和我——”
“谁要和你回山里?!”徐青柠打断她的话,皱眉:“你不习惯这边,我当然也不习惯山里,既然都不习惯,那这婚还有结的必要吗?”
田甜仿佛听不出她的冷意,温柔地哄劝她:“山里很舒服的,你去了就会喜欢上的。”
“我不会!”徐青柠只觉得她嘴边的笑很假,踩着8公分的细高跟,一步一步走近她:“我从小在这边长大,喜欢喝可乐,爱玩游戏,还热衷飙车,你觉得你们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破山,我要怎么喜欢?”
田甜依旧笑得温柔:“家里有山上流下来的泉水,很清甜,也很好喝。游戏的话,小鸡养成和蔬菜种植算游戏嘛?我看你们城里人最近也会玩这种游戏,在家里你可以实实在在的玩。飙车的话,我可以给你——”
“听不懂人话吗?”徐青柠再度打断她:“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合适,就别硬凑在一起了,好吗?”
田甜没想过会有这种结果,向来温和的脸上难得一滞,退让一步:“如果你一定不习惯山里的话,我也可以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