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愣了足足有三秒钟,李县令最先反应过来,惊堂木拍得厚重的案桌都震了一下:“大胆,杀人嫁祸都敢嫁祸到本官头上,来人,杖刑伺候。”随即扔下一根签。
李雨晴是他的女儿,说李雨晴是主谋不如说他是主谋呢,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会这种事,随便哪个人都会觉得李县令脱不了干系。
很快,衙役就拖来了长椅,彭金泰被强行押着趴上去,裤子一扒就要开打。
彭金泰拼命挣扎,开玩笑,他可是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的,打几下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李县令想怎么打,不用问,打他绝对是往死里打,这杖刑伺候完,他的小命也玩完了,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挣扎的同时他嘴巴也没有闲着,求生欲望,不如说是报复的欲望十分之强烈,大声嚷嚷着:“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我娘是县令大人家的管事婆子,我还有一个妹妹就是县令千金的贴身丫鬟,一等大丫鬟,是李小姐最信任的心腹,大人这是迫不及待要将我灭口吗?”
彭金泰的话又大声又清晰,内容还十分之劲爆,所有百姓都惊呆了。
以往李县令做什么事情都很干净,就算敛财都是在明面之下,动手很谨慎小心,十分的维护自己的名声,他还是很有野心的,一心就想着往上爬。
也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九品芝麻官的小县令有什么盼头,他如今才不惑之年,正当壮年,加之这一年来有云笑的关系,很是攒了不少政绩,升迁不成问题。
只要往上走,到了更大的位置,更广阔的空间,他就能接触到更大的人物,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李雨晴还算有点姿色,连连姻啊走走门路啊什么的,他可是有成为京官的雄心壮志在的。
怎么可能被一个宵小给毁了:“岂有此理,一派胡言,来人,把他嘴给我堵上,动手打啊,你们没吃饭啊?傻了啊?”
手握杀威棍的两个衙役:对啊,我们还真是傻了,审了半天凶手是自家顶头上司是什么神展开?
奉先县的百姓也懵逼了,以前对李县令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没有鱼肉百姓胡作非为,也没有欺男霸女苛捐杂税,更没有滥用私权当个土皇帝,就连后代也不像其他当官的生个官二代纨绔子弟强抢民女什么的,只生了个迟早要嫁出去的千金小姐。
百姓:好吧,我们还是太天真了,千金也是会杀人的,还会嫁祸人呢。
眼见百姓的眼神越来越不对,李县令恼怒至极,只觉得事情完全脱离了掌控:“你杀人嫁祸给神医,已经罪大恶极,如今事情暴露,竟然胆大包天道嫁祸给本官家里来,果真是该死,来人,给我打。”眼神一示意。
两衙役接收到并解读成功:直接打死吧。
李县令还算见过市面,这会儿这么一说扭转局面,百姓又释然了,是啊,怎么能相信一个杀人凶手而不相信青天大老爷呢?他能嫁祸第一次,当然也能嫁祸第二次啊,差点就着了道。
彭金泰死不足惜,可是他要是真死了,可就没有人证了,而且戏也不好唱下去。
云笑看向青青:不是说人就在路上了吗?怎么还没到?
青青也有点着急,硬是拖了这么久,黎城再不来人,黄花菜都要凉了,一出公堂,李县令肯定要秋后算账,而且届时再来追究可就没有现在的效果了:不知道啊,迷路了?
云笑也是服了:就一条官道,怎么,还能走到溪山村去吗?
青青没话说了。
“啪啪啪。”一下下的棍子打下去,彭金泰从一开始的大声呼喊,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弱,差不多可以媲美刚出生的小猫咪了,眼见就要不行。
“住手。”一道威严浑厚的声音响起,仿佛距离还有点远。
总算来了,云笑松了一口气,赶紧给元武打眼色:快把人拦住,就要打死了。
元武会意,其实中途他就觉得不对劲了,总感觉云笑这么挑衅李县令是要找死啊,原来有后招,赶紧给手下兄弟打眼色。
混官场的哪能没有一点心眼,小人物不把眼睛放亮一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两个执行杖刑的衙役,虽然听从李县令的暗示下手狠,可是还是留了一个心眼,节奏控制得很好,打得不快,奄奄一息却也死不掉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