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的在阮府门口停下,这回走的就是侧门,不是失礼,反而有一些把云笑当成自己人看的意味。
阮亦儒先一步到的,让人将马牵进府里马房,自己则站在门口等候,待马车停稳才上前一步道:“云姑娘,请下马车。”
帘子掀开,云笑的容颜便完全的展现在眼前,即使已经看了一整天,阮亦儒依旧有些呼吸不畅,顿了顿才不至于失态,微笑着对云笑伸出手。
云笑一怔,盯着那半空中的手,很想说自己可以下马车。
仿佛是看出她的意图,阮亦儒轻笑道:“你今天的裙子这般繁复美丽,可不好跳上跳下的,放心,我扶着你的袖子。”
跳上跳下好像是形容猴子的吧?云笑汗颜了一下便把手递过去,阮亦儒果然很君子的托住云笑手臂的袖子,并未触碰到云笑的一寸肌肤,小心的扶着云笑下了马车便松开手退开半步,一点都不逾越。
跟随其后的阮亦萱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很认命的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三人一同进了门,阮亦儒微微沉了脸对阮亦萱道:“萱儿,你竟然瞒着我带云姑娘出门,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阮亦萱自知理亏,可是还是顽强的低声反驳一句:“又没去哪儿,能出什么事。”然后就被阮亦儒威严的目光看得不敢再多说。
“你可有想过若是云姑娘在安王府受到为难,你护得住?”说得不好听一点,京城里的贵女都自诩身份高贵,不屑和身份低贱的人交往,今日若非看在阮亦萱的面子,还有云笑本身举止进退有度端方有礼兼之恰好迎合了她们的喜好,云笑还不知道要受什么冷落和讥讽。
事后一想,阮亦萱也觉得自己这样是有些莽撞,只觉得不过是小聚会,不会出什么大事,终究不够周全,可是小姑娘嘛,就是死鸭子嘴硬:“这不是有你在嘛,而且今天也没怎么样啊,大家都对笑笑挺好的。”
呵呵,阮亦儒心里冷笑,挺好的?章文豪对云笑什么心思他还不知道吗?而且安王的举动也有些奇怪,令人心里不安。其他几位不过都是因着他们的态度而行事,谁没点眼色啊。
越想阮亦儒脸色越沉:“纵然我护得住,那云姑娘所受的委屈就能够抵消吗?今日没事,是因为云姑娘自己仪态大方见识广博,和你完全没有干系,掩盖不了你犯下的错,往后不可再擅自做主。”
说的也是,阮亦萱终于低下了头不说话表示自己错了。
哥哥在教训妹妹,云笑自然不好插嘴,这会儿见没事了才出言相劝:“阮姐姐是好意,而且今天我也玩得很高兴。”
一听云笑这么说,阮亦萱又扬起头有些得意的对阮亦儒笑,看得阮亦儒一阵无奈,又狠不下心真的对自己的孪生妹妹怎么样,只板着脸对她道:“下不为例,回自己院子里反省去,今晚罚你不准吃晚饭。”
“啊?”虽然中午吃得挺饱,可是晚上一顿不吃,睡觉岂不是难受死了,阮亦萱嗷嗷叫起来,可是阮亦儒丝毫不为所动,最后还让丫鬟把阮亦萱压回房去监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