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宫少宇,她瞬间从郝中天怀里退开,含着泪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哀声请求:“我想去宫家,你带我去好不好?”
“婉怡,我知道你在担心他,可你看外头天色都黑了。再说,你现在过去也不太方便,等明天天亮我再带你去好不好?”
听他这话,奚婉怡转头就朝走廊的窗望去,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昏迷了那么久。
“婉怡,人死不能复生。不管你多自责也改变不了宫暖已经死的事实,与其消沉让她死不安宁,不如带着她的期望好好活下去,这样才不枉费她牺牲自己救了你。”
她的期望?
她的期望是让她留在宫少宇身边,可她能吗?
奚婉怡回转过头,泪眼迷蒙的望着郝中天,脑海里闪过他在医院洗手间里对她说过的话,心就像数百根针同时穿插而过,难受至极。
她慢慢的垂下眼睑,声音低哑地说:“我累了。”
话说完,她抬脚直接越过他走进房间,重重的关上房门。
将他彻底的隔绝在门外后,奚婉怡背靠着门板整个人就像被抽干所有的力气一点点的瘫软在地,酸涩肿胀的眼睛里再次没出了泪,哭声撕心裂肺,透着无尽的悔恨。
郝中天站在门外迟迟没有离开,听着门板后不断传来的哭声,他感觉自己的心像重锤狠狠的敲打过,窒息般的疼。
如果可以,他宁可承受这些悲痛的人是他。
第二天,天一亮奚婉怡就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郝中天,她瞪圆了一双肿得像核桃般的眼睛,“你、你一直没走?”
“是想去宫家吗?”郝中天不答反问。
掩下心里百味杂陈的情绪,奚婉怡点了点头。
“去洗把脸,我在楼下等你。”
看她满脸泪痕,面色苍白而憔悴,一副随时会昏倒的模样,他心疼的皱起眉,低声对她说了句转身就朝楼下走去。
奚婉怡看了眼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转身就走回房直奔洗手间,站在盥洗台前,她看着镜子里自己一副蓬头垢面状若疯妇的模样,脑中再次浮现宫暖惨死的画面,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迅速的打开水龙头,用手掬了把水往脸上浇试图阻断泪水的流下,可不管她怎么做她泪还是越流越凶,难以抑制。
等她缓过情绪下楼,那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