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公丘明无精打彩的问道。
魏其阿答道:“公丘将军,末将昨天想了想,想到一个办法应对现在的局面!”
公丘明的嘴明显的撇了一下:“你也能想到办法,说來听听!”
魏其阿压住心中的怒火,答道:“现在我们的问題是人数不足,我想,请一个向金昌求救,请派援兵过來,再有一人急行西宁,请西宁守军侧击汉军,同时请一人密切跟踪汉军行动,随时报告汉军所在位置,等各路军马齐聚,一声令下,金昌援兵、武威我军正面攻击,西宁军侧击,当可与汉军一战!”
公丘明不语,慢慢的思索着,终于,他紧皱的眉毛展开了:“还算一个可用的计策,好吧!我这就派人去向金昌和西宁求救!”
“末将愿效劳!”魏其阿说道。
公丘明摇头:“你们能力太差,还是让我的三个儿子去吧!一个去金昌,一个去西宁,一个去监视汉军动向,正好!”
魏其阿的心中也在摇头。
的确正好,他知道肯定会是这个结局,公丘明这老家伙从不掩饰自己对龟兹人的鄙视,但这一回,他这样做真的是最好了。
公丘明忙忙的传令下去,要三个儿子一个时辰内启程,他的心中的确很急,生怕不等这计策实行汉军就已经到了城下。
“老大人,晚上我们一起去郁秩波兰将军家吃饭如何!”魏其阿见公丘明的脸上已现笑容,当下故做轻松的发出邀请:“郁秩波兰将军家的那个鱼厨,近來弄到了几条好鱼,郁秩波兰将军想请咱们一起去吃饭,只是不敢擅自打扰老大人,所以托我带话!”
公丘明听了这话,大感顺意,微笑着点头道:“这很好,那个鱼厨我还记得,他做的鱼果然美味!”
“那就今晚掌灯时分,在郁秩波兰将军家,末将和郁秩波兰将军敬候老大人!”魏其阿说道。
公丘明点了点头,打了个呵欠。
“老大人多睡一会儿吧!”魏其阿乖觉的说道。
“呵呵,老夫是要去睡一会儿了,等援兵一到,咱们和汉军一开战,老夫就睡不得觉了呢?”公丘明说着,眼皮开始下沉。
魏其阿一路退了出去,心中冷笑,今晚,这位“老大人”就要永远沉睡了。
将近掌灯时分,鱼厨将鱼从蒸锅里拿了下來。
这是三条独特的四腮鲈鱼,一般而言,鱼只有二腮,但有的鲈鱼却有四腮,这样的鲈鱼十分少见,却又十分美味,今天,鱼厨正是做的这四腮鲈鱼。
为这三条鱼,他花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
他先将鱼细细的刮去鳞,清理好内脏,然后反复洗净沥干,再用葱姜蒜、花椒、盐等物腌制三个时辰,再将豆腐细细的挤干水,放在鱼身上,又将泡好的木耳一层层码在鱼身上,再上锅去慢慢的蒸,直到蒸得正好。
其实他也知道,今天这鱼是沒人会吃得到的,但他是鱼厨,人人都知道他的鱼做的好,所以哪怕沒有人吃到,他也要认认真真的做好。
他细细的端详着盘子里的鱼,看了好久,他对这三条鱼做的还比较满意。虽然不是十分满意,但也可以了,然后,他小心的从怀里拿出一根铁锥來,这是一根圆形的铁锥,锥尖锋利异常,尖上乌黑,明显的上面涂了毒药,他将这铁锥慢慢的自鱼口塞了进去,锥柄向着鱼尾,锥头向着鱼口,今天,他要用这铁锥刺杀公丘明。
一切都做好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來,小心的打开,包里是一双鞋,一双小孩子穿的鞋。
他把手擦干净,小心的抚摸着这鞋,眼泪顺着他的脸流了下來。
这是他儿子的鞋,是他的妻子做的,他从乌孙城逃出來时,只來得及拿上这双鞋做纪念,他的妻子和儿子都死了,他本是不想独活,但郁秩波兰将军劝住了他,让他等待机会复仇。
这些年,眼看着龟兹听着乌孙的指挥,让它往就就往东,让它往西就往西,他已经有些绝望了,他以为复仇是不可能的了,而现在,他居然有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杀乌孙将军的机会:“珍娥、业儿!”他喃喃的说道:“你们还在等着我吗?别急,我很快就会和你们在一起了!”
门口传來吆喝声:“鱼厨,上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