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初春的缘故,院子里的这棵槐树正在努力冒叶子,使得叶子外面的包衣像花瓣一样簌簌下落。
纷纷扬扬的包衣洒落在两个男人的肩头,但他们都没有抬手去拂。
开口先是冯展风,问及的问题却是关于沈连云。
“沈姑娘的姿容气度倒是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杨兄你很有福气。”
杨秋生自然听出了这句夸奖的意思,但念起这个人刚才在桌上频频望向阿云的情形,他却生出些傲气。
“自然是我的福气,但是却也怕有些居心叵测的人觊觎。”
却听边上的人轻笑了一声,他有些不悦地皱眉,“你笑什么?”
冯展风转过身背对着他,仰头看向槐树的树顶。
“能被别人觊觎取走的东西,可能本就不属于你。”
杨秋生为着这话有些气闷,却又被说中了心结。
他一直觉得阿云太好,好到自己配不上她,所以对于别人多一眼的窥探,他就会本能的紧张。
于是他也不接话了,转身也望着这树,但在他的私心里却将这人的话听到了心里。
他要对阿云很好很好,好到让她离不开自己,到时候,他就要趾高气昂地在这个男人面前炫耀,他的媳妇儿专属于他自己。
可没想到,同他在树下谈话的那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了,再次见到的只能是一封薄信。
因为没有控制好自己手上的力道,沈连云将信纸的边缘捏得有些发皱。
她将头靠在自家夫君的肩头,继续往下读着上面的字句。
“对于阿爹,我是不孝的,对于盛儿,我是不负责的,但是我冯展风发誓,从没对不起国家和这个将军的身份。”
“我知道连云你还会坚持下去,但是最后的结果只会是我的尸首,我要去陪盛儿的阿娘,俗世的情缘都托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