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云生孩子的时候足足阵痛了两天两夜,搞得边上的杨家也整宿整宿的亮着灯。
方园顶着一双黑乎乎的眸子,满是倦色,“那人不都生过一次孩子了嘛,怎么还这么费事啊!”
言外之意自然是嫌弃沈连云一天到晚事情多。
本来他们是不想掺和的,奈何两家离得近,隔壁喊叫的声音又大,来来往往进出的人又多,一时间难得清净。
冯盛拉着他爷爷坐在院子里,盛夏的时节本就招蚊子,但老人家却是丝毫不理会身上的痛痒,见到端盆出来的小丫鬟就问,“生了吗?”
见对方无奈摇头,冯县令又失落地坐回了板凳上。
冯盛接过小丫鬟递上来的茶,堆出个笑,“看爷爷今次这个样子就可以想象得出,我出生的时候肯定也这么劳神。”
冯县令端起茶盏,立时展眉笑了笑,“你个小家伙着急着呢,产婆进去没多久,就听见了哭声,知道是儿子,你阿爹当时那叫一个欣喜哟!”
见老人家焦灼的情绪被岔开,冯盛微微松下一口气,立时又接了话头同自家爷爷聊了下去。
杨秋生跪立在床头,一双手被沈连云抓得都有了泛红的指印,但他仍是由着床上喊痛的人。
先时产婆还劝这个男人去门外等候,说是不吉利,奈何最后嘴皮子都说破了,杨秋生仍是守在床畔不曾移动分毫。
索性她最后也放弃了,只当对方是个一根筋的傻子。
沈连云额头的汗珠豆大一般往下滚落,看得杨秋生一颗心揪着疼,“阿云,你看着我。”
沈连云把眸子有气无力地朝那边抬了抬,耳边萦绕着产婆那声说了无数遍的“再使点儿劲儿”,只觉得难耐,“阿生,我好累啊。”
“我守着你,阿云,我一直在这里守着你。”
这个男人因为着急又皱起了眉头,两只眼睛里灌满了心疼,叫沈连云又咬起牙使劲。
“哎呀呀,沈姑娘,头出来了,再使劲儿!”
产婆欣喜地叫到,边上服侍的丫鬟一盆盆的水不停地往里面送来又端出。
杨秋生见自家媳妇儿的嘴唇都快咬破了,忙抬手将指头换到了她的嘴边,“阿云乖,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