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和卫临离开的那天,沈家村的天色阴沉,有快要下暴雨的势头。
沈连云心下本就因为儿子的离开而生出难舍的情绪,再加上这样的天气,更是想出言挽留。
奈何催促卫临回京的信件八百里加急传送到沈家村,让她立时忍下了嘴边的话。
见阿云他们要随车送至村口,阿七当即利落拒绝,“我才不忍心让弟妹受颠簸之苦,好了,我到京就给你们写信件,可好?”
他安抚完沈连云,又逗弄了一会儿她和杨大叔怀里抱着的孩子,在他抬起恋恋不舍的目光后,立时察觉到了小盛略为沉郁的心情。
冯盛见那人伸过来的手,低头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子,“一个人好好的。”
这样的嘱托钻到阿七的耳朵里,叫他微勾了唇角,“你秋闱好好考。”
所谓秋闱就是会试,在每年的八月举行,而他因为入读太学,只需参加平时太学里的考试就可以直接升任官职。
但是小盛不同,他需要一步一步来,乡试三年之后就会是会试,只有拔得头筹的人才可以进入最后的殿试,而这些,都是他陪不了这个人的。
冯盛“嗯”了一声,抬手就赏了这个家伙的肩头一拳,“京城天冷得早,记得加衣服。”
“你也是,晚上温书不要太晚,伤眼睛,免得等你到京城见我的时候,成了个老眼昏花的小老头儿。”
“你晨起练武晚了记得用早膳,不要为了着急去太学就不吃东西。”
“你也是,宁肯被夫子打手心也要吃了饭再去听课。”
就这样,他们两个小家伙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大半晌,最后还是卫临答应阿七可以省了一天早上练功的诱惑才让两个孩子该上马车的上马车,站立挥手的挥手。
直到阿七看不清站立在门口的人后,才从马车的窗口缩了脖子进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