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衣人用余光扫到来人后,隐了眸子里的怒火,用眼神回望,“找到了?”
“两个小二。”
“把人给我看好了,我去禀告尚书大人。”
沈连云从他们的对话里明白了个大概,难道毁坏他们果子的案犯是驿站里的小二?
她的疑问让边上的杨秋生抬臂拦住刚才那个黑衣人的去路,明明是同那个人如出一辙的动作,却叫沈连云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阿生。”
这声呼唤叫杨秋生缓缓放下了手,“我们是事主,你理应先回禀给我们听。”
沈连云因为他的直率有些着急,毕竟这些人可不会像拿剑的卫临一般好相与。
但对面的人忽地就低头拱手,“驿站小二,稍后自会有我的同伴带来给二位回话,容我先去楼上复命。”
杨秋生侧了身让他通行,偏头就看见自家媳妇儿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嘴巴。
“阿云张着嘴是饿了?”
这样的玩笑却叫沈连云更是有些莫名,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刚刚那个人言语间尽是对自家夫君的恭敬。
“阿生,你是不是身上也有什么令牌?”
看着对面埋首在自己腰间扒拉的媳妇儿,杨秋生拉着她的手朝桌边行去,“我们理正,自是不用怕什么,倒是阿云你有些小题大做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那个暗影在看见杨秋生那双眼睛的时候,第一次觉得看到了什么稀有的物种。
想他们的剑杀人无数,无论是乡野间的富绅还是朝中的大臣,每一个人眼里充斥着的都是对于凡尘俗世的渴求,名誉财富的追逐。
而杨秋生这个人,眼里什么都没有,这样的纯粹叫一个杀手心生忌惮。